当初朔方之战,许安之所以能够击败南匈奴,是因为许安以四面张网,八面合围之计,将南匈奴逼迫到了绝境。
为了保护部族之中的老弱妇孺,南匈奴只能是孤注一掷和当时的黄巾军决战。
而在当时,许安也不仅仅全是步兵,当时许安的手中握着骁骑营、度辽营两支骑兵,当时的度辽营还叫做白袍军,全都是西河郡的郡兵。
为了朔方之战的胜利,当时许安集中了麾下所有的甲胃兵刃,将骁骑营和度辽营的装备换成了整个黄巾军中最好的武备,甚至一部分的黄天使者都交出了自己的武备。
然而如今孙静的手中成建制的骑兵总共只有三千余骑,就算是加上传令兵和其余各将的亲卫骑兵,最多也只能够凑出五千余骑。
这东拼西凑出来的五千余骑,战力也就和当初朔方之战的骁骑营相差不多。
但是他们的对手却并非是连铁甲都没有几副的南匈奴,而是身穿着筒袖铠,臂戴铁环臂甲,战功赫赫、声名远扬的明军精骑。
明军占据了北方的马场,彻底的垄断了战马的来源,甚至还远赴西域,不断的改良北地的马种。
据绣衣使者的禀报,明军如今有一支人马皆披挂重甲的精锐骑兵,这一支骑兵全部所骑乘的都是自大宛引入的战马,比起昔日的袁绍所组建的虎豹骑还要恐怖。
虎豹骑的骑兵马甲大部分是护住了要害,其余的地方是连带防护,而骑士则是身穿骑兵用两当铠,下身着普通铁甲。
但是如今明军之中的那支重甲骑兵身上所穿戴的盔甲,与黄天使者的盔甲外形相彷。
战马不仅仅是要害位置设防,而是犹如穿着马衣一样,披挂着马甲。
人马俱甲,犹如一座座移动的铁塔一般。
明军给于他的压力,就如同是一座大山一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比起战马来,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更为困难。
战马可以搜寻,但是骑兵却只能是训练。
丢掉了北方,也丢掉了成千上万名骑术精湛的骑手。
他手中只有五千能用骑兵,很多人的骑术都并不精湛。又如何能够敌得过明军的精锐骑兵?
许安将骑兵的优势用到了巅峰,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孙静本来寄希望于彭城连营,他计划着将许安拖入自己提前设好的战场,这样就可以将许安拖入己方的节奏。
但是自战役的一开始,从头到尾,都是许安一直都掌控着节奏,他一直都是被牵着鼻子走。
孙静皱着眉头,脑海之中飞速的思索着。
他所收到的消息是程昱从彭城传来的,九里山营垒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九里山的营垒怎么可能只坚持不到两个的时辰的时间,纪灵和他麾下那些兖州军的实力,尤其是章武营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两万多人,借助着如此坚固的营垒,怎么可能连两个时辰都守不下来。
有什么地方,这是孙静的第一反应。
但是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九里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中失陷。
视野的局限,使得孙静根本就没有往有人反叛这一方面去想。
许安对于世家豪强多么的苛刻人尽皆知,就算是投降,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勉强保全宗族。
虽然有徐州糜氏的反叛在前作为前车之鉴,但是糜氏是商贾之家,以货殖闻名,又被封为了明庭官商。
且徐州陷落之后,徐州糜氏谋反的细节也暴露了出来。
汉庭众人都认为是陆康三番四次,索取无度,最终逼迫了糜氏自暴自弃铤而走险,这才反叛。
陆康因此虽死,但是仍旧是被人所谩骂。
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辩解。
丢失徐州的罪责也被推到了陆康的头上。
就在孙静冥思苦想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他的思绪。
孙静循声望去,正看到郭嘉骑着战马飞驰入营,一路向着望台所在的方位飞驰而来。
郭嘉作为连营南部的统领,身负镇守南部的重任,有调兵遣将,驰援各寨,抵御明军进攻的职责。
前线鏖战正酣,郭嘉却是离开了驻地,这明显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当面来说,寻常信息完全可以派遣令骑前来禀报。
刘协虽然读过兵书,也跟着孙坚和皇甫嵩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军略,但是这种十数万人规模的交战还是让他难以看懂,他只知道前线的局势极为不妙,孙静的眉头一直紧蹙就没有舒展开来过。
而前不久,听闻九里山被攻破,明军有两支骑兵已经绕后。
孙静虽然面色如常,下达了军令反制。
但是刘协曾和孙坚交谈过,他很清楚两万名骑兵在战场之上意味着什么。
当初若不是魏庭有数倍于他们的骑兵,孙坚早已经是度过黄河,攻破了魏庭。
虽然将指挥的权力都交给了孙静,但是刘协一直观察着战场之上的情况,郭嘉飞驰入营,也自然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奉孝,为何……”
孙静没有留在指挥的位置之上,直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