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和宁知去湖边别墅住了小半个月,陪陪那边的夫妻两个。
萧老师近来身体不大舒服,心血管方面有点小问题,前几天还跑了两趟医院, 好在医生表示没什么事,吃点药就行。
许是被女儿生病那事搞怕了, 明义如很担心萧何良, 每天胡思乱想总觉着心里不踏实, 为老伴的身体状态发愁。
萧何良前些年里几乎没生过病, 连感冒都不曾有, 比谁都健康, 退休才多久就这样了,难免会令人着急。毕竟有的人就是平时好好的,突然生一次小病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明舒安慰明义如,让不要想太多了, 说:萧叔都快把所有检查做了个遍,真没事,你不要瞎想。
明义如叹气,我就是忍不住
放平心态,别揪着一点不放。明舒说,以后注意饮食习惯,没什么的。
明义如至此才安心了,没表现得那么担忧。
心血管方面的小毛病需要长期调养,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立马就见效,反正得慢慢来。
萧何良从不会在明义如面前怎么样,像没生病似的,直到真没事了才提了两句,总而言之就是只有一点点难受,其余的还好,不遭罪。
这事就是小小的提醒,明舒从这天起也更加关注老两口的生活与保养方面,包括饮食、运动等都挺上心。
父母老了是没办法的事,人都有那么一天,做女儿的不能一直都像前些年那样,还是得肩负起该尽的责任即使她自己也还在养病之中。
在这些事情上,宁知比明舒更有经验,这人教了明舒很多法子,亦帮了明家很多。宁知照顾老太太好几年了,处理起这些来游刃有余,什么都能解决。
那个冬天没能下第二场雪,直到春天都是晴朗天气,暖和的太阳一直挂在上方,金色铺满大地。
再后面就是多变的一年了,发生好些大大小小的事,但都与明舒没多大的关系,全是有关于周边人的好好坏坏。
春风和煦的日子里,老曹又办了一次摄影展,在巴黎包了个比较大的场子,整得极其隆重,名声打得特别响。
老曹邀请了Z城的朋友们做观展嘉宾,其中就有明舒。
明舒去了,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才出场,很是用心。
那次摄影展后,老曹带了个人回Z城,不再是形单影只。老曹的对象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成熟姐姐,长得不算漂亮,但气质极佳,是非常有才华的一个大女人。
老曹领着那位姐姐与众朋友吃饭,高调宣布他正式脱单了,让大家从今往后一定认准嫂子是谁。
这天到场的人不少,出双入对的也不少。
英姐又换了个男朋友,依旧是长相帅气英俊的小鲜肉,她就好这口,改不掉习惯。凡楚玉她家果儿也找对象了,对方是与之门当户对的小竹马,很有礼貌的一个清秀男生。诗敏还在为老曹打工,那姑娘孩子都有了,明明前年还是单身来着。还有褚恒逸,他也是带着模特女友一起来的。
另外,褚恒逸的表哥赫江覃,也就是当初与宁知走得很近的那个帅哥男模,他竟然早都有关系稳定的对象了,且现在的这个女朋友就是曾经签约MF工作室的兼职模特。
值得一提的是,田卫源与他那个大学女友已经领证了,小两口没办婚礼,而是非常浪漫地搞了个旅游结婚,旅游回来后就把没用完的结婚基金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们。
田卫源如今是一名正儿八经的摄影师了,他在圈子里的名气还可以,前阵子才拿了一个国家级的奖。
只是短短三四年的时间,所有人的变化都极大,大家都在往前走,没人会驻足原地。
也是春天,宁知在百忙之中参加了一次MF工作室的新装发布会,以模特的身份参加,作为压轴的那个出场。
新装发布会的规模不大,可到场的嘉宾较多,一部分人是真正冲着服装来的,另一部分人则不是,有的为了生意,有的为了交际,借着捧场的由头接近宁知这个AURORA集团的准继承人或明义如或英姐她们。
宾客皆是潜在的买主,凡楚玉丝毫不纠结,来一个要一个高价,开口就是六位数起,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就是源源不断的进账。
MF工作室为此大赚一笔,一次新装发布会就抵上去年半年的净利润了。
为了庆祝新装发布会的圆满进行,店里特意举办了庆功宴,不仅当月就给众员工发奖金,凡总大手一挥,还为周周老师她们加薪一笔。
明舒都由着凡楚玉随便操办,不管太多,新装发布会结束后就回玉林苑休养去了。
明老板忙里偷闲,做主给自个儿放了半个月的长假,干完大事了就轻松轻松,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又继续马不停蹄地干活。
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永远是第一位。
后半个月时间里,宁知也悄悄偷懒,有时候下班就准时跑了,连办公室里的临时会议也不参加,有时候还直接拒绝加班,油盐不进地表示不缺钱,累了想回家休息,有事上班时间再说。
策划部的头头拿着宁知没办法,表面上会假模假样地批评她,可到底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真要管也管不着。
宁老太太自是知道这些,全都一清二楚。老太太倒没觉得哪里不对,年轻人嘛,偶尔也要歇一歇,劳逸结合才是最有效的进步方式。
十多天日日夜夜中,明舒与宁知一直待在一起,做什么都一块儿,连出门都不分开。
她们又出去玩了一趟,去爬山,去看海,去领略大自然的美丽风景。她们住进普通的民宿,吃当地的美食,体会不同城市的风土人情。
亦是这期间,宁知带着明舒与自己的一些新老朋友见了一面,约饭,聊天,介绍两边的人相互认识。
新老朋友们大多都是生面孔,明舒都没见过那些人好多都不在国内定居,相当一部分人都在国外,要么在别的国家读书深造,要么常年到处奔波,换着地方搞艺术创作什么的。
明舒真不知道宁知的朋友们是这般新潮文艺的个性,还以为那些人大多数都是那种做生意的类型。
宁知说:其实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还是学生,估计一大半还会继续读下去,应该会考博吧。
那还是很厉害了,明舒接道,读博不容易,有一定难度。
宁知搂住明舒,好奇地问:伯母上次跟我讲,说你最初是打算读博的,对不?
嗯,差不多。明舒说,那都是读初中时的决定了,很多年前的了,我以为我将来会当大学老师来着。
宁知讶然,真的啊?
读高中那会儿都还这么打算,原本是准备留Z大教书,我妈和萧叔都挺支持。明舒说。
有的事真说不准,假使那时候不改变主意的话,指不定明舒就是管理专业的老师了。若是再巧合一点,可能还会碰上宁知,总之很难确定。
宁知想了想,说:杨老师到现在都可惜你没留校。
明舒回道:我更喜欢现在的工作。
宁知挨过去靠着明舒的肩膀,合心意的最好。
明舒点点头,一把就抱住这人。
还是大白天呢,她们倒沙发上笑闹了一会儿,然后亲昵地接吻
明舒伸手环住宁知的脖子,仰仰下巴,安静地合上了眼睛。
半个月假期的最后,宁知牵着明舒去了何止于的那家私人咖啡馆,到咖啡馆那里见见老同学。
明舒这时才知道剩余的那些事,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清楚宁知住进玉林苑不是巧合。
前尘过往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秘密不再是秘密,亦不再重要。
何止于笑着问她们: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
宁知颔首,还可以,挺好的。
离开私人咖啡馆,她们绕路从一中门口经过,要到另一边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