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翻了一页纸,没时间,找个理由推掉。
秘书立即改口:我马上处理。
下次再有这种就直接拒绝,不要浪费时间,筛选了再来找我。明舒说,有些冷淡。
秘书顿了顿,知道这是没做好,被变相批评了。
明舒从桌上拿了支钢笔,在文件左下角签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重点注意嘉和那边的动向,筹备接洽事宜,上点心,不重要的工作可以交给小蒋做。
秘书点点头,是。
上午是最累人的,办公室里不断有员工进进出出,一口气忙完都中午了。
明舒出去了一趟,一走就是三四个小时,再回来正是下半天最热的时候,太阳直射玻璃,晃得人眼睛疼。
凡楚玉到老店了,顺路过来看看,大咧咧地提着一个纸袋子上三楼,直冲办公室。她是工作室的合伙人,也是明舒的老友,认识十来年了,平时负责大店的管理,今年才34岁,但家里很有钱,本人也很能挣钱,是不折不扣的富婆。
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好事,凡总今天心情挺美,见谁都眉开眼笑,还主动向员工们打招呼,甭提多亲和了。她不敲门就推门进办公室,把纸袋子放明舒面前,舒舒服服坐椅子上,说:别客气。
明舒只瞄了一眼,什么东西?
吃的,手工芝麻糖。凡楚玉说,我们家果儿做的,非让带一份给你。
果儿,凡楚玉的小外甥女。
明舒收起资料,故意不给面子,不用,你自己留着。
别啊,凡楚玉赶紧说,我这次可是专门跑来送糖,也太绝情了你。
明舒睨她一下。
凡楚玉脸皮厚,没眼力劲儿地往前推纸袋子,快尝尝。
明舒还是无动于衷,有事直说。
凡楚玉打哈哈:没事。
明舒抵开纸袋,甩了一份合同给她,看看这个。
对方这才正经了,稍微收敛些。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凡楚玉问,随意翻了翻。
目前还没有,明舒说,有空就帮我检查一下,等会儿签字。
凡楚玉挑挑眉,搞得那么严肃,还以为哪一条没对。
明舒不接话,将纸袋拿起放桌角,东街没生意?
有,阿明他们顾着呢。
周总联系你没?
都办妥了,放心。
见面就聊店铺,惯例的开场了,平时碰面最常讲的就是这些,毕竟是合作关系。
二人分管两个店,得对一对两边的进度。
凡楚玉还是比较靠谱,嘴上爱闲扯,可行事一丝不苟,早就将各方面都打理妥了,压根不需要担心。
快聊完了,凡楚玉蓦地开口:aurora那边怎么样了?
明舒温声说:不怎么样,没进展。
对方有意无意问:庄启年单独找你了是不是?
明舒不否认。
凡楚玉又问:开了什么条件?
明舒也不隐瞒,让带一个人。
沉默了片刻,凡楚玉说:他侄女?
明舒挺淡定,可以签成兼职模特。
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凡楚玉直接点破:所以是想让你当坏人,帮他家管教小孩儿。
都二十了,不小,在本地读大学。明舒起身,给倒了一杯茶,也不是管教,没到那份儿上。
凡楚玉倚在靠背上转了个方向,不都一样么,没区别。
他就这要求,不然不松口。
瞎扯淡,你还信了。
明舒不解释,将茶递过去。
凡楚玉手都不抬,坐着不动,了解那小孩儿吗?
只有资料。明舒说。
我见过几次,高,瘦,模样确实漂亮,是做模特的好苗子,但是性格真的凡楚玉斟酌着接道,停了瞬间,太冲了,很难伺候。
明舒不是特别在意,到时候再看。
凡楚玉说:年前西京公司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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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还记得不,现场一团乱,还上了新闻,就是她给闹的,只是后来被压下去了。
明舒嗯声,全都一清二楚。
你治不住。凡楚玉慢悠悠开口。
两人看法不一,各有各的顾虑。
明舒不辩驳,都听着,可也不认同。
知晓她拿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凡楚玉只是劝几句,不会强迫她改变想法。
要离开了,凡楚玉转开话题,说:今晚老曹他们搞了个聚会,去吗?
明舒颔首,去。
老地方,九点。
行,准时到场。
凡楚玉不会太啰嗦,到这儿就收了,晚上见。
明舒目送她出门。
剩余的时间相对轻松,日渐西斜,余晖落进窗台,在地上划出一道模糊的线。
洋房内三层楼都不断有员工上下出入,老板还在,临近下班点的气氛沉抑,没人偷懒或提前准备要走,都老实规矩地待在岗位上埋头做事。
明舒到二楼转了一圈,并交代沈助理打电话预约一家高级餐厅,之后会用得上。
沈助理动作麻利,趁她下楼后就把事情办好了,晚点再开车送这人回去。
才五六点,玉林苑里都没几个人影,地下停车场更是只有保安。
明舒独自进电梯,摁下十八楼的按键。
从地下停车场进去的就她一个,电梯门关上,缓缓上行,速度还没提升起来就停下。
门开了。
一楼还有人等着。
明舒下意识抬眸,一眼就瞅见外面那位。
是个身形清瘦的女生,挺高的个子,卷毛,发尾及肩,打扮得十分清凉休闲,纯黑外穿抹胸配宽松的水蓝背带牛仔裤,左边的肩带放下来了,纤细的腰肢露着,一双长腿笔直,又飒又不失轻熟感。女生背着一个青色的斜挎包,脖子上还挂着墨绿色的耳机,戴了鸭舌帽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瞧不出原有的样貌,只能看出她的眼窝部分挺深,眉眼比较立体。
大热天的,这副装扮太奇怪,明舒忍不住多瞅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