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博山炉,袅袅沉水香,堂皇暖室里烛火如星。
狭小的暗格间里,喻俏透过侧壁上预留的孔眼儿,往室里偷窥。她一身薄薄春衣,被剥得只剩件蝉翼似的内衫,还挂在半边肩头。
她身后,是玉面飞红、双目迷离的谢濯——他潦草披一件玄底白鹤纹的薄氅衣,襟口大开的氅衣半掩着赤裸的上身。他此刻情热难抑,玉骨冰肌的双手,缓缓揉捏着喻俏身上软肉。狂烈的药性煎熬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这玉白健躯上突出的喉结、锁骨、胸乳,一路渗流而下,直至肌块分明的腰腹。
又热、又渴,谢濯在理智的边缘反复挣扎。平日里最端方的君子,此刻几乎迷了心智,也快要忘了廉耻,他一面急色地将滚烫的躯体,往怀里软香的娇躯上贴凑。一面又忍耐着痛苦,不肯碰下身仅剩的一件白绸里裤,那里欲盖弥彰,高耸着凶剑般的肉根。
怀中人心不在焉,在他抚弄之下,施舍一般偶尔发出点细吟低喘。
谢濯心感耻辱,他一刻清醒,便吞咽着欲望,强自默念净魂咒;一刻沉迷,又不管不顾地垂头将唇贴在喻俏脖颈上,像那些服散成瘾的庸人般,不能自控地面露沉醉之色。
“嘘——”喻俏侧过头冲他警告一声,手肘不耐烦地顶开他滚烫的胸口,低声提醒他,“有人来了!”她并不将谢濯的难耐放在眼里,一点子春药而已,昆仑的剑修总不至于这点定力也无,会在如此紧要关头真刀真枪做起来罢!
她撇开谢濯作乱的手,凝神往暗格外瞧去。
暗格在寝殿内墙高处,可将整间居室尽窥眼底。喻俏憋在其中守候许久,果然瞧见朱夫人越槛进了殿门——她一路穿过小厅,绕开折屏,径向里室,如入无人之境。斫剑成琴两个吃干饭的,眼下是鬼影也无,大约早被葛小娘子支开了。
“郎主?”朱夫人迟疑地轻唤出声,她在殿里搜遍,耳室纱橱皆不放过,偏偏不见诸葛朗。她一边娇声呼唤,一面往里室床塌上探寻。忽然,那美妇人停下脚步,俯身捡起塌脚一团月白鲛绡,抖展开来细看。
喻俏捂住嘴生生吞下惊呼,心中懊悔不已——那好似是她身上落下的,汉家女人服饰繁杂,方才与谢濯拉扯得又凶,她竟没发觉身上少了部件。
鲛绡何其昂贵?朱夫人瞬间便认出了这披帛主人,一时难以置信。她双手颤抖,将这鲛绡扔回榻上,心中愈是不信愈觉可信,一时凄惶——或许正是她的药,才促成这样弥天大祸!
“郎主!郎主!”朱夫人厉声高呼,她此刻手足无措、悔恨无比。
朱夫人离得近,呼喊又凄厉,喻俏不知诸葛朗父女间的淫靡,还怕自己与谢濯的意外纠缠叫朱夫人发现,会毁散梦境。她挪了挪身子,越发地小心翼翼。
“玉鞘?”身后人忽然耳语唤她。
“嗯……”她未觉有异,下意识地轻应了。她正警觉着一墙之隔的朱夫人,此刻头也不回,正努力放轻呼吸……忽然冷不防后颈上被谢濯咬了一口,她险些惊叫出声——小贱人倒真属狗,下嘴颇狠,既咬且舐,唇齿兼动,叫她又痛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