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把地中海送走,张莫莫就跟我联系,在电话里,她的语气好像有点埋怨的意思,估计是嫌我一忙起来,连着很多天都不找他们。
“你爹不是来华阳了,我怎么好意思天天找你。”
“张老头儿走了,刚走,好容易给他打发走了。”
张莫莫在电话里诉了一通苦,说张家富一来,她就完全不自由了,不能往外跑,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一边看电视一边跟张家富聊天。有一次,她们父女两个看到了非诚勿扰这个节目,张家富估计头一次正正式式的观看这样的相亲专栏,看的很入神,然后就试探着问张莫莫,是不是也帮张莫莫报个名。
“老头儿急了,想把你嫁出去。”
“我真上这个栏目,肯定立刻就被人挑走了。”
“那不是好事么?”
“你一点都不担心?”
“好事儿,我担心什么?”
“不跟你贫了,今天我可跟老王和小猫都约好了,不管你有什么事,全都推掉,我们铿锵四人行。”
我想了想,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原四海他们几个还得应酬几天,这样的活儿我不愿意干,反正也用不着我露面,所以我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半下午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就碰了面。我发现,张莫莫的精神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她嘴上说自己爹有多么啰嗦,多么烦人,可是,亲情是无可替代的东西,有家人的关心呵护,自己的心理会觉得很妥帖。
老王照例还在市场那边卖肉,只是生意越来越不好了,宁小猫说,她在学平面设计。
“学什么平面设计。”我感觉有点遗憾,因为下一次塔儿湖行动,他们三个人,不管怎么样都要亲自参与了。
我相信陆放顶当时跟我说的一句话,有的事情,必须自己亲自解决,别的任何人都帮不了忙。
他们背后要命的黑纹,也需要一定程度的自救。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都行动来行动去的啊。”宁小猫教育我:“以后,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还是要回归生活的,我要找一个相关的工作,用双手创造自己的美好新生活。”
我笑了,可是心里却突然一抽一抽的疼。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最深处,一下子冒出来一个非常要命,也非常让人难以正视的问题,或者说疑问。
明天,明天到底在哪里?
他们三个人心情都不错,没有人观察我神色中的轻微变化。张莫莫拿手机订了四张半个小时以后的电影票,我们一块儿看了场电影。等散场以后,又在旁边的电玩城打了半个小时的电玩。磨蹭到饭点儿,四个人又跑到经常去的那家馆子吃鱼头。
老王还是老样子,一次性点了四份鱼头,坐在那里可劲儿的造。我们不停的聊天,但是谁都不聊关于行动的事情。我感觉,每个人都在回避这个,包括最没心没肺的老王。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征兆,因为当一个人刻意的去回避一个问题时,就说明,他已经没有战胜这个问题的信心和勇气了。
我本来想提前跟他们说一下,这次行动的具体步骤,但是大家都不提,我也不想扫兴。反正时间还长,能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过一天也是好的。
一想到这儿,我就把气氛完全带动了起来,以前去ktv冲的卡还没用完,好像还存了一些酒,吃完饭可以去嗨皮一下。
一听我的提议,老王就咧嘴乐了,宁小猫和张莫莫也很高兴。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拿出来看了看,是地中海打来的电话。
我跑出来接了电话,问地中海把事情办完没有。
“还没有。”
“从上午到现在,九个小时了,方山又不是特别远,还没有弄完?”
“已经把坟挖开了,只不过还没有迁。”
“我上午已经跟你说过了,西南方向,九丈远,你自己换算一下,千万别把距离再给弄错了,不要出什么问题,再有后遗症,还要去找花二姑。”
“孙子才想留下后遗症。”地中海在电话那边顿了顿,问道:“你觉得不觉得,忘尘保存半截铜像这么长时间,铜像的事情,跟他有一定的关系。”
“这还用问?一件东西在你手里藏了几十年,不管东西流落到什么地方,上面还有你身上的味。”
“如果你也这样认为的话.......那你最好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