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苏蔓歌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划过一缕阴鸷的暗光。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从第三个人的口中听到,尤其是许映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筱恬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无声地点了点头。
……
“你要出去呀?”
许映欢正在客厅里熟悉歌词,见梁莫深拎着小泰迪从楼上下来,径直往外面走,于是出声问道。
“嗯。”
梁莫深脚步微顿,微微颔首。
许映欢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阴沉沉的,连空气都带着一丝窒闷,不禁轻声提醒对方。
“我看外面要下雨了,你如果出去的话,最好还是带着一把伞吧,以防万一。”
“好。”
梁莫深低声应道。
他的口吻带着几许温和,没有了往日里的寡淡疏离,就连素来清冷的眼神中也蔓延出一股不易觉察的温柔,宛若一束穿透乌云的亮光,落在女孩儿的脸颊上,暖暖的,如轻纱拂过面庞。
许映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转过身子,把放在茶几上面的五线谱拿起来,装模作样地记歌词。
仔细一看,她手中的谱子还拿反了。
梁莫深深深地看了女孩儿一眼,拿了一把雨伞,拎着小泰迪出门。
他没有离开小区,而是来到楼下的花坛里。
梁莫深将小泰迪跟雨伞放到旁边的大理石板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照片,钻进了花坛。
他屈膝半蹲下,眼睛在花坛里的那片三叶草丛里仔细逡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手中那张崭新的照片上,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四叶草。
男人的上半身穿着许映欢给他买的那件白色T恤,胸前印着一只哈巴狗,熨帖而又合身。
下身着一条挺括的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结实的双腿,让本就颀长的身躯更添了几分成熟男性的沉稳与庄重。
他屈膝蹲着,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绷得紧紧的,如巨石一般,异常的坚硬。
透过薄薄的衣料,骨骼的纹路与脉络也都清晰地展现出来,遒劲有力。
清冷深邃的面部轮廓上一半是亮光,一半是暗影。
光与影将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庞从挺直的鼻翼间切割,一半是厚重古朴的水墨画,一半是色调明艳的油画,更显深刻的色彩。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天际。
高耸入天的梧桐树的枝桠树梢处还弥留着几许素淡余晖,倒映在鹅卵石小路上,形成一片斑驳绰约的暗影。
微风浮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给这个沉闷的午后弹奏了一曲来自大自然的最为纯粹的旋律。
在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几声清脆而又稍显微弱的虫鸣声,被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所打碎,听得隐隐约约,并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