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道:“差点儿就陈庭芳了,我咬着牙没松口。”
庭瑶:“……”真亲妈,一直在裹乱!
庭芳惊悚了:“什么没松口?娘,你不是打算把我嫁给陈恭那熊孩子吧?”
“我这不是没答应么。”
亲妈!“必须不能答应啊!”庭芳急道,“看他把我祸害的。”
庭瑶冷笑:“我看你就是个祸害。”
“别介~”庭芳扭股糖似的蹭到庭瑶身上,“我今儿就一时冲动,一时的,一时的,下回再不敢了。我当时……咳……我这不是九死一生了,大伙儿都帮我,结果亲爹拆台,可气死我了。”
“换个人家你早脱层皮了!”庭瑶骂道,“以后到婆家还这么着,婆婆可不是娘,由着你性子撒野。”
庭芳也知道自己口没遮拦了,这几日过于紧张,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没绷住。低着头道:“我知道了。日后当谨言慎行。”
“别装!”庭瑶正色道,“今儿就露馅了。”
“我下回说话前一定三思!”
庭瑶扶额:“不单是爹爹的事,你今儿还干啥了?”
“啊?”
庭瑶点着庭芳的胸口道:“你、踢、福、王、了!”
“福王应该忘了吧?”陈氏不确定的道。
“我都没忘!”庭瑶厉声道,“你给我离福王远点儿,皇家容不得你着狗屁性子。真做了王妃,怎么死都不知道!”
庭芳抓狂了:“我真不想离他近啊!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庭瑶道,“我们怎么猜都是假的。我寻思着找个机会,求一求徐世子,他跟福王一块儿长大的,总好过我们两眼抹黑。再则,老太爷定有成算,你先老老实实去写书。世人好讲闲话,也爱才。只要你才名有了,那些肮脏话儿才能被压下去。不然全是风流韵事飘荡。”
庭芳秒懂:“毁誉参半,好过只剩下毁。”幸亏咱是个天然崇拜学霸的民族。
陈氏惆怅的道:“可你出书了,大家全知道你了。过三五年也忘不了,你怎么说亲?”
对此,庭瑶倒是深得老太爷的真传,宽慰道:“恰好能寻个得意的,省的憋死她。我今儿算知道了,她就是个活猴儿,一般人家且关不住她。再说了,嫁不出去不是还有私房银子么?老太爷就知道偏疼你。”
庭芳笑嘻嘻的道:“你吃醋了。”
“呵呵,我还酿醋呢!”庭瑶又骂,“你少兴头些,得了好东西,记得邀上一席,请兄弟姐妹们吃酒。不然单你得了好处,心宽的还好,心窄的就有想头了。”
“咱们家再没有心窄的人。”庭芳默默道,心窄的理他作甚?
庭瑶看庭芳的样儿就头痛,亲娘是个万事不管的,只得她压着妹妹教导些为人处世的常识。把庭芳困的两眼泪花,偏偏庭瑶是真为了她着想,再累也要给点面子。最终敌不过生理机能,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庭瑶:“……”算你狠,明儿继续!一夜无话。
天未亮,老太爷就从床上爬起来,对老太太道:“你别动,我上朝去了。”朝堂并不是日日都有大朝会,那种文武百官排排站的情景都是元旦之类的节庆经过彩排的。任何时候开会人越多越商议不出事情来。故绝大多数时候,皇帝都只跟内阁并相关官员开小会,尽量控制在十人以内。如今老太爷是次辅,首辅近来身子不好,故每场小会老太爷必到的。
这么大一国家,哪天都是一地鸡毛。讨论免了几地的赋税,又说了一回预防春汛的水利设施,再讨论讨论人事任免,相关的人就撤了。唯有老太爷留在最后,摆明了有私事。
圣上笑问:“叶爱卿还有何本要奏?”
老太爷从袖子里摸出张纸,恭敬的呈给圣上。圣上抖开一看,就认出了只有自家不争气的儿子才写的出的狗刨体,老脸一红:“犬子……嗯……还需尔等好好教导。”
老太爷亦笑道:“福王殿下天真活泼。”
圣上:十九岁了还天真活泼,到底惹你啥了,骂的这样狠?
老太爷继续道:“与我那九岁的孙女儿,倒玩做了一处。实乃臣之幸。”
圣上:朕已经被坑过了……儿媳没看着,看到个娃娃。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家的小姐儿甚是可爱。”
不是这个啊!老太爷早有准备,把庭芳昨天拿来虐福王的题目呈上:“臣那孙女极擅算学,想是入了殿下的眼。”
圣上咦了一声,从太监手里接过题目,先道:“不是你的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