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
徐景昌干笑:“呃,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胡闹?”
叶阁老被噎住,徐景昌比庭芳还养在深闺,经见过的事儿,多半跟叶俊文一样是窝里蒙头掐个半死。出得门去,同福王招摇过市无人敢惹,判断能力确实还不如庭芳。可庭芳也太泼了些,总要稍微约束一下吧?冲动起来不管不顾,有效是有效了,后遗症一堆,她可不是混内宅的人呐!愁死!
叶俊德终于被越氏放开,只觉得半边胳膊都是麻的。事情都商议完了,三纲五常也没法子发挥,只得在边上蔫着。
叶阁老叫庭芳自己列单子,而后遣散了众人,留了钱良功与杨志初商议给叶俊文父女两个带的东西。天黑透了,徐景昌自然不用回福王府。跟着越氏住进了上回替他预备好的房间。一日鸡飞狗跳,累的他眼皮直打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黑甜一觉到天亮,起来时四处都静悄悄的。徐景昌翻身起来,掀开帐子,就看到守在床边的算盘和算筹在打盹。徐景昌推了推算盘:“你怎么在这儿?”
算盘惊醒了,忙道:“世……公子,你醒了?”
算筹也醒了,爬起来给徐景昌见礼。
徐景昌再次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算盘回道:“清早殿下就去国公府把咱们俩的卖身契讨出来。然后带我们来叶家了。见你睡着就没吵你。现殿下在花园子里教四姑娘骑马呢。”
徐景昌问:“花园子里怎么骑?”
算盘道:“殿下说了,横竖头一天会上马就不错了。叶家花园有游廊,沿着游廊慢慢走着。待习惯了再去外头借场院跑。叶家舅太太说,很不用麻烦外人,明日就去她娘家跑马。她娘家外放多年,院子里的花糙早枯死了,干脆略作清理整个小马场出来。也不用很急,带着叶郎中出门,便是在外头,大伙儿骑着马的都只能小跑。四姑娘在路上学也使得。”
徐景昌抽抽嘴角:“什么时候了?”
算筹看看天色,估计道:“只怕快午时了。”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徐景昌急忙起身,利落的换好衣服,就往后头跑去。
庭芳正在回廊里试着要马走动起来,福王跟着指挥:“对,就是这样,身体跟着马来回摇晃。走的时候全身放松;待跑起来就得习惯马的颠儿劲。你得跟着马动。”
徐景昌笑道:“似模似样了啊!”
庭芳没理他们,继续感受着马匹与身体的配合。福王难得说句人话:“四丫头真个聪明,一教就会。”又指了指后头,“看到那个没?还抱着马脖子呢?也是我府里出来的丫头,丢人!”说的正是平儿。
粗通医术的平儿是要带走的,自然要学骑马。她稍微有些恐高,上了马之后就吓的不敢动弹。越不敢动,越是没法子学。安儿倒是学的挺好,进度跟庭芳差不多。
又练了好一会儿,徐景昌问安儿:“你身手如何?”
安儿挠头:“会点子大刀。”
徐景昌道:“拿两根棍子来,咱们试试。”出门在外,武力是最好的保障。
安儿就去寻了两根柴禾,徐景昌接过一根,道:“先出招。”
安儿拿着棍子,舞的虎虎生威。徐景昌步履轻快的闪避了几下,觑了个空儿,手中柴禾稳稳当当就抵在了安儿的脖颈处。庭芳在马上目瞪口呆:“师兄你居然会功夫!”
徐景昌哭笑不得:“多新鲜呐!我是伴读啊,不会功夫做什么伴读?难道宫里的武师傅还能认真教了皇子们?”
福王撇嘴:“武师傅都是怂包。”
庭芳在马背上激动了:“帅帅帅!再来再来!”
徐景昌扭头问:“帅?”
庭芳没什么诚意的解释:“就是像大帅一样英姿飒慡。嗷!师兄你会功夫居然不告诉我!”
徐景昌:“……”
庭芳蹦下马背:“会骑射不?”
徐景昌点头。
庭芳继续问:“会长枪么?”
徐景昌继续点头。
庭芳高兴的飞扑过来,抓住徐景昌的胳膊,狗腿的道:“师兄师兄,我出门在外就靠你了,你要护着我啊!”
福王牙都酸倒了:“不就是会个功夫嘛,看把你激动的。他算个屁,被我小舅打的哭爹找娘的时候你没看见呢。”
庭芳道:“是啊,我没看见啊。我今儿单看见他制住安儿了,安儿打架很厉害的。”
福王嗤笑:“安儿就是使个蛮力,在京城里对付花拳绣腿还凑活,出去外头了,也就是一盘菜。”
安儿脸一红,道:“我好好练,徐公子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