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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润白的脚还稳稳地落在肩膀上,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对方精致的下颚、浓长的眼睫和白净锁骨。

梨休春没敢将视线转到自己肩膀的方向,余光却能瞥见白皙的脚踝,和隐入衣料的小腿线条。

那长长的青丝从青年肩膀垂落几缕,恍惚有种被发尾拂过的错觉。

公子朝他微微倾下身,语意难明,第一次见面时,我问你是否很想要我踩着你,是调侃,可如今看来

青年小幅度地侧过头,目光却仍直直盯着他,停顿的语调连着胸腔皮肉下的心脏也一同被吊起来了。

红润的唇瓣开合间,他以为自己会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可那问题却在实际上真切地传到了他的耳朵。

你是不是其实真的很想要我踩着你?

那像是真挚的问询,梨休春却为此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太卡了,这一章现在才写完

第26章心脏不好的妖妃17

男人一时没有说话。

梨休春完全想不出来自己此刻应当如何回答,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只知道公子可能真的会厌恶起他来。

这个时候,一部分的他甚至希望能有个刺客或者别的什么人来打断如今的场景。

但是另一部分,他又反驳起那种不顾公子安危的希望,混乱中又想着,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与对方如此亲近了?

他也能想到公子是为何能发现这点端倪的,因为他白天里时的行为是很突兀,可是如此杂乱的思绪中,却没有一个能告诉他,此时此刻,应当如何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应该只是很短的一段沉默,梨休春却觉得很漫长。

大约是因为这异样的沉默,因为他不是立即否认,所以反而从另一个方面承认了这个问题,晏长初得到了答案。

看起来答案是是了。

公子说,脸上没显出厌恶的痕迹,但梨休春又很难分辨出那是什么神色。

作为时而会负责审讯的西厂提督,梨休春本来是知道自己的反应会如何从另一种方向被获知到信息的,可在那样突然的时刻却完全没想起来。

或者说,他想要说点什么,他知道他应该要说点什么,大脑却完全给不出希望的回应。

梨休春还是判断不出来晏长初的神情,但青年的腿却已经开始从他身上离开,仿佛眼前的整个人都会随之彻底离开他一样。

在这样的恐慌之中,身体比大脑更先行动起来。

他忽然抱住了青年正准备收回的腿。

这过于突然,不仅是晏长初没有预料到,就算是做出了这个动作的本人也没有想到。

臣我男人开了口,吐出的话却磕磕绊绊,既不顺畅,也无后文。

梨休春能在这样静默的片刻中想明白自己方才的反应,就像其他即将被拖出去斩首的那些奴才一样,情急中抱住能判夺生死的人的大腿,试图求情挽回。

他是在想要挽回似乎要离他而去、可能再也不想要他的主人,身体反应在试图请求。

可是在先前的问题与答案中,在此刻的情境中,却更像是一个不知廉耻、得寸进尺的登徒子。

属于人类的体温正贴着他的前胸,手指甚至能感受到一片肌肤的滑腻,温热而柔软。

纵使眼睛看着的是别处,先前青年踩住他肩膀时的景象,却又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了。

夜间的温度本有些微凉,何况现今又是秋季,烧着的烛火也没能将屋子里温暖几分,他的手也本该是被夜风吹得有一些凉的。

可此时此刻,却能感受到某种异常的灼热,正如以往他肩膀上像旧疾复发的热意。

而在方才被公子脚踩过之后,他的肩膀确实又感到开始发热了。

不仅是发热,该说是更像在发烫一样,包括如今隔着衣物所贴紧了青年的前胸与手臂,还有触碰到对方裸.露在衣料外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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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的指腹。

原先因为意料之外的问题而屏住呼吸,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却感到连呼吸都像是在冒犯。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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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心脏不好的妖妃18

梨督主这病,可比我的还难办。

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响起,梨休春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抱着对方,登时松开了手。

晏长初收回脚,梨休春在床边跪了下来,情景与他回上滁宫向公子告罪时有些相像。

但这一回,他是不敢再像那次一样爬到床上去自证忠心了。

臣有罪。男人低着头,连说的话也与上次十分相像。

床上的青年看着又低头跪下的人,倒并未像上回那样呵斥对方放肆,也不像是要发怒。

你喜欢跪着?

梨休春愣了愣,不知道公子这是对他关于被对方踩着这种问题的延伸理解,还是不喜欢他跪着。

回想之前公子的话,是认为他生了病吗?

虽然某种意义上也不算错,但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回道:不是。

是臣以下犯上,冒犯了公子。说到这里,男人又有些与平日不同的退懦,但如果是公子命臣跪的话,臣也可以喜欢跪着。

听到这话,晏长初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唇角的弧度没有上扬,话语中却能听到几分笑意。

以下犯上?你上回请罪的时候才叫以下犯上,今天,不是我在踩着你吗?

这让梨休春又仿佛回到公子所说的上一回以下犯上后请罪的时候,难以分辨对方究竟是否真的生气了。

上一次,他胆大包天做出了逾越的举动,也忐忑于公子大概是为这样的冒犯而生气了,但最后公子仍然还是原谅了他,并且他的行为主要是为了证明自己别无二心,还能有些许底气。

可今天,今天他虽然在行为上只有恐慌时抱住对方的腿这一点冒犯之处,但对主人有不轨之心,完全比为证忠诚而逾越更加有罪。

公子他没有生气吗?

可是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明明之前还像以前一样叫自己的名字,现在又改成了梨督主,很显然疏远了许多,就像他上次请罪时,公子对他开口,也喊的是这个称呼。

但是晏长初似乎并没有一定要听他回答的意思,谁都可以吗?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尾,梨休春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公子的意思,只有公子才可以。

想了想,他还是解释道:臣并非是嗜好被人虐待或羞辱,只是因为是公子的亲近,才情不自禁。

即便从公子之前的话语来说,他可以解释说是自己有异于常人的癖好疾病,那比觊觎自己的主人要更能够令人理解一点,也能减少被公子厌弃的可能。

可是可是,不是谁都可以的,是谁都不可以,只有公子才行。

是因为那是公子,所以才渴求的,所以才嫉妒那个能被公子借力上下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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