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湘就笑话他,“您说的真命天子气运在哪儿呢?”
季元湛高深莫测地笑。
“博.彩此业来钱快,却是不应强推的。只不过将钱财从一部分人手里转到另一部分人手里,整个国家的财富并没有增长。湘湘,我想看到的是国富民强,怎会迷恋赌钱。再说眼前的关扑,不过为了吸引客流、增加流水,他们指着这个吃饭。”
要是他“大开杀戒”,一文钱赢走百十倍的招牌货,铺子老板要去撞墙了。这些芸芸众生,是国库充实的来源,载舟之根本。
穆凝湘似懂非懂,“所以您才故意不显山不露水的?”
“嗯。”
“那几时露一手给我看。上次你输给我的金豆子我还留着呢。”
季元湛笑而不答。
穆凝湘在一家糕饼铺子抽中了一盒乳饼,高兴得直拍手。
“这么开心?”季元湛看着铺子老板亲自给盒子捆红绸,“我记得你说过不爱吃这个,岳父岳母也都不喜欢这种味道。”
“皇......”
他投来一道威胁的目光,她马上改口,干笑道,“相、相公。”声音小得听不见,“相公记得好清楚。”
这是季元湛特别要求的。人家皇帝说了,他是微服私访,她扮作他的娘子配合就好——可她还梳少女髻啊。
“我当然记得清楚了。湘湘的事就是我的事,湘湘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季元湛笑嘻嘻地揽住穆凝湘的腰。周围人太多,他揩油揩得理直气壮。
初一把盒子抄在手里,十五背对着季元湛,冲初一做鬼脸。
穆凝湘僵着身子不说话。人群里不少少女少妇,无不艳羡地看她,或是红着脸偷看季元湛。她觉得脸上热热的。
“要不要找地方歇脚?”走到街心季元湛问,“这都走了大半条街了。”
“好啊。”穆凝湘四处张望着。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街道两旁都是张灯结彩的商铺。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栋酒楼,临街阁子支起窗帘,一个穿藕荷色褙子的女孩儿扒着窗台,探出半个身子,兴奋地冲她招手。
穆凝湘笑着抬手回应。真巧,是许青婵。
许铉来京城没多久,许青婵跟着许三夫人也搬来了。而钱东楼担任翰林院学士之后也把家眷带了过来。他的女儿就是钱慧雨。这两个女孩都是穆凝湘在梅州交下的好朋友。
季元湛也抬头,却没有看许青婵。许铉正站在妹妹身后对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