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不能亲身赶赴,也提前托付亲友故旧,打探清楚具体的情况。
世俗国度,凡民百姓们同样把目光投到了这件事情上面,一些王侯将相也起了把自家子弟送入宗门,修法学艺的心思。
退而求其次,就是掌握一些香市份额,或者与之合作,获得一些凡香和灵香的经营之权。
金钱会那些巨头吃肉喝汤,难道他们还不能凑合着讨点儿残羹剩饭?
再不然,闻闻味道也好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积香宗的经营大获成功。
李柃开创一宗,立起基业,收获的不仅仅只是自己的益处,还有别人的信服。
他为整个北海之地带来了太多的改变,乃至于人们都相信,他的弟子们也能延续这个故事,把香道发展得更好。
积香宗内部同样在讨论这件事情。
按照李柃公开的表态,宗内人士是可以跟随各位弟子下海创业的,说不定到时候就是一方诸侯,有从龙之功。
当然,留在宗内,也相当于总舵,处在香道的中枢之地。
这里涉及到了一些个人前程和利益的分配问题,是外放,还是留守,都得慎重考虑才行。
但无论如何,肯定会有一些人出走,到时候空缺有了,晋升机会也随之而来。
……
“舒望生申请调派神香门,为他孙子保驾护航,闵莲倒是无意离开,她始终还是要跟着我们的。宗内另外两位供奉,金长老,阮长老,则分别想去闻香教和天香派。
除此之外,还有六院三堂当中各人意向,都在本子里面列着……”
浮云台上,慕青丝协助李柃整理宗内文书,把最近的奏章和请示汇总一番。
李柃略作沉吟,道:“舒望生的申请准了,金长老和阮长老不放,其他炼气境界的,想去哪里去哪里,全部都随各人吧。”
积香宗这些年来发展顺利,除舒望生和闵莲之外,又再增添了两位筑基供奉,都授长老名位,只是身为护法,对宗内事务的影响力较小罢了。
但筑基毕竟就是筑基,放在新立的分派,仍然还是巨头,李柃得防着他们一手。
至于神香门,舒望生和舒长生关系非比寻常,倒是不必在意。
而且,李柃也相信舒长生有办法处理好自己和他爷爷的关系。
“这样也好,终究还是要保持一段时间的强干弱枝,不过这次连金长老和阮长老都想着离开,说明功业之心还是不轻啊……”慕青丝说道。
“无妨,区区筑基,在我们手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还可以再找一些人充实长老会,压着他们。”
李柃对妻子说道。
“我打算把鲛人国的鲽儿招募进来,更进一步加强与渊客乡的联系,除此之外,常驻此间的廉泃与我交情不错,真有事情,想必也能出手相助,单只他一个,其实就已经是筑基境界的高端战力,能敌多名弱小筑基了。”
慕青丝有些吃味道:“那鲽儿可是你的崇拜者,想来是愿意帮忙维持局面的。”
李柃哈哈一笑,很明智的没有多言。
除了人事上面的安排,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宗门财产和秘藏典籍的分配。
“人心不患贫而患不均,古往今来,兄弟阋墙,除当真盲目愚蠢,为外界势力所惑之外,还有一大原因就是做父母师尊的处事不公,不能安排好各自前程。
甚至就算安排好了,弟子们自己觉得不公,仍然还是会有所不满,这个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无法解决!”
面对妻子,私下里交谈,李柃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有办法,当然不希望看到他们相争,内耗,但若真的走到那个地步,也只能摒弃私情,秉公处置。
至于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各弟子能力,心性,未来前程不一,真要按照平均分配,反而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我所能做的,也就是提出类似六脉会武,斗法比试之类的办法,效仿古人故智来安排。
等到他们各人自立之后,各自基业的发展情况,培养出的优秀人才,都可以作为评比的标准。
暂时来看,这样的竞争机制是最公平的,胜利者可以获得更多发展资源,失败者也只能心服口服。”
李柃和慕青丝谈及的这一点,其实还颇有漏洞,比方说六脉会武之前,有人忧心嫉妒对方优秀人才,下毒谋害,或者勾结外部势力做其他坏事。
当今的弟子都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心性不错,不至于沦落到那样的地步,但人心隔肚皮,哪怕是自己的弟子,究竟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他也不得而知。
故此,只能是从全局出发,放眼未来,用体制,用道德去防范。
他提防的比试自己的弟子,而是人心。
李柃又提及另外一个问题:“不过,这些都是财产上面的难处,财产分家,最难取舍,秘藏典籍其实也差不多多少。”
慕青丝道:“是啊,这雨露均沾,流失在外的可能性就大,各授秘法,则难论公平,同门师兄弟看着别人习得神通法术,自己没有,不见得服气。”
李柃道:“所以我以嫡系正宗名义,将一切法门,典籍归于宗门管制,欲学秘法,乃至于真传秘藏,仍然需要通过宗门来进行。
这个权限并无必要和独立经营之权一起下放。”
平常的自主之权下放,是为方便自立门户者各自发展。
但秘法传承,仍然归属于道统的因果,这一切都可以集中到主脉的宗门来管理。
这其实也是维系积香宗权威的重要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