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这场血案的两个中心人物,此刻正站在走廊上一块领罚。
说是领罚,对越行昭来说,靠着墙壁站着也能睡觉,还清净不少,以前也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很习惯了。
阮悠是第一次被老师罚站,心里有点难过,被呜呜的凉风一吹,鼻子忍不住吸气了。
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啜泣一样。
细微到几不可闻,却犹如针扎一般刺破越行昭的耳膜。
“哭什么?”他全然的睁开眼,侧低着眼看阮悠。
清明的视线里,小姑娘耷拉着脑袋,一截白生生的后颈裸露在空气中,微微瑟缩。
几束发丝粘在上面,随着脖颈起伏。
整个人异常的脆弱。
“我没哭。”阮悠侧抬脸,一双大眼睛如往常那般明亮而闪烁,眼尾却是垮的。
蔫巴巴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的想安抚。
越行昭低叹:“不想来罚站怎么还帮我补充?”
“我没有帮你补充,”阮悠说,“是沙老师很喜欢他自己的胡子,我看到胡子快掉了,想提醒他,然后好继续上课。”
哪知好心变成了火上浇油,也证明了胡子是沙海的绝对禁区。
想到自己要被罚站一节课,可能还会被其他同学和老师看到,阮悠的脑袋又耷拉下去。
猛烈而来的一阵风,更是将她吹的身体发颤。
冷意侵袭中,一股清爽好闻,带着温度的气息从背后和肩头流入肌肤。
阮悠眨了下眼,目光从珍珠白的花岗岩地面一点点往上移到膝上几公分的条纹外套的下摆。
静静的看了会儿,阮悠又顺着外套移到肩膀。
停留一秒后,她抬起眼看向没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的越行昭。
“你怎么把外套给我了,你不冷吗?”阮悠伸出手抓住衣领,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越行昭按住她的手:“你摸摸,热不热。”
阮悠试着划了划手指。
微凉的指尖在薄茧满布的掌心游移,激起一阵酥麻感。
轻如羽毛却犹如火烧。
“热不热?”越行昭舔舔略干的唇重问了一遍。
“很热。”像是在确定什么,阮悠又划了几下,再反手握住越行昭的手掌翻过来,“这是茧子吗?”
“是。”越行昭回答的很精简,似乎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阮悠了然的点了下头,又在虎口处戳了几下,搓了搓指尖,把手收回去。
过了几秒。
十一班的教室传出全班朗读《滕王阁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