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萝姑娘……不是知道在下身怀异术么?”连镜有些不好意思。
仔细想了一想,织萝微惊,“你……是因为城南有女子被害?却与荣宝斋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的啊。听闻城里有人传,这些姑娘都是去荣宝斋买过首饰之后才遇害的,所以就有人说荣宝斋的首饰来路不正,多半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附着了怨灵,专挑活人下手吸食血气呢。”连镜绘声绘色地说着。
织萝忽然想到——不愧是同族,这点习惯真是再像不过了!不过面上还要保持镇静,“公子信这话吗?”
“当然不信!”连镜一脸不屑,“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人一向喜欢‘妖魔鬼怪’连着说,但其实这是几样不同的东西,他们说会吸食人血气的,一般都是妖或者魔,因为者一是活物所化一是活人所化,吸食进去的血气也只对这二者才有用。但他们说是首饰作祟……若真是首饰,那就是死物,是为怪;若是说其上有怨灵,则是死人,是为鬼,此二者,不食血气。”
“小女子受教。”织萝从善如流地道,“不过空穴不来风,话越是这么传,便越是说明,其实此事和荣宝斋倒真是有些关系。”
连镜很是欣喜,“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和荣宝斋究竟有什么联系,二人却是一时想不透。
一边说话一边走,很快就到了永宁坊。而他们二人很惊奇地发现——原来荣宝斋也在安平巷,还是与花家对门而开,两扇大门中间不过隔了一条街。
正要与织萝道别,连镜却觉得肩上被人一拍,“二位,这地方不太平,还是别去了呗?”
织萝也听到了动静,也回头去看,面色却不自觉地沉了沉。
说话的是个年轻道士,脚下踏着芒鞋,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道袍,腰间挂这个各色花布拼成的“百宝囊”,背上背着一把空剑鞘,手上握着一把毛参差不齐的拂尘,头发歪歪斜斜地绾着个凌乱的髻子,用布条扎紧了,发髻间还插着一把发簪大小的桃木剑。
但尽管乱糟糟的发丝都要挡去半张脸,织萝还是看出这不修边幅的道士其实很是英俊,却与她这几日见到的容貌出众的连镜与玄咫都不相同。
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寒星似的眸子仿佛汇集天地灵气,鼻梁高挺,嘴唇纤薄,面庞棱角分明,实在是难得的俊朗。只是这么俊的一张脸上,却堆着讨好与畏缩的神情,实在是......暴殄天物!
“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织萝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问。
见织萝有兴趣,那道士便凑上前来,认真地道:“二位只怕不知道,这里头……有妖怪啊!专门吃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