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萝与聆悦听得一头雾水,元阙顾不上解释,只是一个劲赔笑,“韩伯您息怒,真的是误会了!这二位姑娘的确不是坏人……至少绝没有爱慕花桥那厮就是了!真的!这二位姑娘也是身怀异术的,而且目下正在查探三娘子的事……”
“他所言不假?”听到最后一句,韩伯才有了点反应。
没了生命之虞,织萝与聆悦才松了口气。保证自己平安无事之后,织萝虽然浑身无力,却恢复了素日的淡定,慢悠悠地问道:“方才听老丈说……害了三娘子?她这不是还好好的?即便真有人敢如何,老丈怎么就断定是‘这些’女子?还有这位元阙道长,他欠您什么钱?又要替您做什么事?”
韩伯未必深信元阙的话,自然不想回答。
元阙赔笑道:“生平窘迫事,不足为外人道……姑娘身子大好了吗?怎么刚醒就出来走动?那花儿……”
“不足为外人道也要说,要不我哪知道你怎么就正好掺和进来了?”织萝决口不提花与小笺之事。
“哼,这臭小子坑蒙拐骗,声称自己会除妖,老朽就花重金请他起查探我家小姐的事。谁知查了快一年了,还没个头绪。老朽这辈子也没多少积蓄,先后被多少和尚道士骗走了,这一个尤其可恶,自然不能放过,叫他还钱他说花光了,那就只能叫他查到底了!”韩伯冷着脸开口。
“咦,你这人果然是个骗子!”聆悦嫌弃道,“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织萝一下子捕捉到话中的重点,“查你们小姐的事?什么事?”
许是信了织萝没有恶意,又许是觉得自己已没什么好挂碍的,韩伯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小姐嫁到花家快五年,虽然从不曾跟老朽说过花桥半个不字,但小姐很少回门,外头的传言也不大好听,老朽还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大概在三年前,老朽还是听路人议论,说我们小姐病得很重,都在准备后事了,花桥却仍在外头花天酒地,当真是气了个倒仰,准备第二日去看望,谁知当晚便做了个梦,梦到小姐回来了,和老朽说了很多话……”
“什么话?”
“都是些有的没的很不吉利的话……什么阴阳两隔善自珍重的话……”韩伯重重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湿,“第二日去花家,却看到小姐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老朽才松了口气,说是外头那些人乱嚼舌根。只是后面有几次小姐回来……说句不要老脸的话,老朽看着小姐长大的,当做自己的孙女在疼爱,神情举止都再熟悉不过,可是后面她回来,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于是老朽奇了疑心,才想着找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生魂离体还没被勾魂使带走的时候,的确是会去瞧瞧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只是又不敢直接显形,一般都选择入梦。原来那时候韩伯就知道韩小怜已然不测。
织萝不敢直接说实话,只好安慰道:“韩伯您放心,小女子……此番一定会查个清楚的。”
“老朽先谢过姑娘了!拿不出重金酬谢,但有什么是老朽能帮上忙的,姑娘尽管提就是!”韩伯十分感动。
织萝想了想,问道:“三娘子以前在家最爱做些什么呢?有没有养过什么东西?比如鹦鹉金鱼……蝴蝶什么的?”
“小姐最爱莳弄花草,别的也再没什么。以前家里蝴蝶多,倒不是小姐故意养的,而是花开得好了,自然就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