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阙刚要答话,苏文修便低声斥责道:“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胡闹!广泽睡了,若是把他闹醒,可有你好受。”广泽表示陈宇的表字。
郭昊一脸不在乎,声音却压低了些,“他不是次次都跟你争呢么?怎么今天睡这么早?不多看几眼?”
苏文修嗔了他一眼,然后才向元阙歉然一笑,“表兄……一向如此,元兄莫要见怪。”
表兄吗?怎么一点都不像呢?元阙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面上却笑意不堕,“郭兄心直口快,倒很是难得。”
郭昊大约很少被人夸,乍听元阙这样一句,愣了片刻,才笑道:“这小兄弟我喜欢,以后跟着哥,保证你在桐山书院哪里都玩得开。”
“玩?表哥,明天的小测,你不放在眼里就罢了,还有不到两月可就是秋闱了,你若是再这副模样,可真是诚心要气死姨夫姨母?”苏文修板起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郭昊撇嘴道:“我像是能考中的人吗?有你一个考中就够了,我才不稀罕呢。”
“你……”
见势不好,元阙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弱弱地道:“二位可别吵了,一会儿陈兄该醒了。有什么话不能好生讲么?”
郭昊自知理亏,也弱了声气,“总之……阿修你别担心了,我自有办法的,这次保证不像上次考得那么难看。”
苏文修轻叹一声,也不追问是什么办法,想来是并不准备相信的。末了,他才轻声道:“都这么晚了,快些睡吧。表兄,你明日一定要跟着我去温书,若不然……我就告诉姨夫姨母去。”
“嘿你这小屁孩,还告诉我爹娘呢,我告诉你,我……好好好,我明天跟你去就是了小祖宗,这下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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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结坊,一灯如豆。
聆悦理好货架上的结饰,正要扭头吹灯,却见织萝坐在角落,手里把玩着什么。她犹豫了片刻,才道:“姑娘……还不睡么?”
“聆悦,你来瞧瞧这个。”织萝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翻来覆去看了一阵,聆悦没看出个所以然,一头雾水地道:“这是什么?有什么不对的么?”
“这是个平安符。”
“那还真是做得够糙的。”聆悦嫌弃地放远了,“姑娘怎么会有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