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话太过惊人,玄咫忍不住拉了拉织萝的衣袖。
“住口!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岂容尔乱讲!”阎罗一声暴喝,“红线,你这话是在污蔑天帝!”
织萝满不在乎地拂开玄咫的手,“是污蔑还是事实,他自己心里知道,不需要阎罗大人来替他操心。”
“口出狂言!红线,你可知该当何罪?”
“这不是我第一次讲,是什么罪名我早知道,也不劳阎罗大人挂心。”织萝向阎罗行了个礼,“既然大人这里查不到,那就告辞了。哦对了,今日之事,大人尽管派人通报九阙天,一字一句都不要错才好。”说罢转身便去了。
“大人息怒,织萝姑娘她……恣意随性了些,并非存心污蔑天帝,请大人见谅。”玄咫也连忙行了一礼,然后跟上织萝。
直到又渡过三途川、一脚踏在人鬼两界的交汇处,织萝才忽然挺住,轻声问玄咫,“大师,方才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大逆不道?”
玄咫愣了愣,双手合十,微微垂了眼眸,“若小僧说……其实小僧以为姑娘讲得有些道理呢?”
“嗯?”原以为玄咫这么正经又正直的人,会对她一顿痛骂,再不济也是一顿说教,但织萝设想了千百种结局,却实在没想到玄咫会这么与她说话。
玄咫似是豁出去了一般,低声道:“释尊说,人此生的际遇,源于前世的因果积累。今生来世或许是可以测算的。小僧以为释尊说得很是,原本命运应当是在自己手上的,知道也罢不知也罢,都是要靠自己去参悟的,而不是……按照旁人的言语去改变。”
“哦?想不到大师还会又这样的觉悟。”织萝忍不住笑道。
玄咫看了织萝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道:“小僧在下山前,方丈曾再三告诫小僧,决不可轻易下山,因为山下有今生最难破除的业障,若是破不掉,今生便不能参悟琉璃界。”
“那大师遇到了吗?”织萝小心翼翼地问着,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希冀。
“何谈遇到?”玄咫沉默片刻,才微微挑眉,“是否是业障,旁人说了都不算,只有小僧自己猜知道,如若不然,小僧也不会下山。何况小僧以为,倘若连业障都参不破,哪怕修为功德再高,今后入了琉璃界也是会堕落下来的。”
织萝闻言一笑,“就凭此话,大师也不该被心障所困。”
“但愿承姑娘吉言。”玄咫亦笑,旋即又有些苦恼,“可是阎罗殿一行毫无线索……姑娘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