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怕呢?”元阙愣了一愣,手上却没闲着,跟着便绾了个剑花。
谈不下去便只有打了。
只是这一窟里的全是那精魅的本体,远不是外头那些边角碎料组成的化身可比。琵琶弦响,凤箫声动,便吵得织萝头疼脑涨,而这石窟又几乎是封闭的,那尖锐的乐音便在石窟中回荡,弹回来的遇上还没撞上去的,成倍叠加,威力不可小觑。
织萝只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狠狠甩了甩头,一个弹着阮咸的女子便觑准机会挥手一幅,四弦响动间凝成的那实质一般的乐音便飞快地向织萝面门冲过去。
“小心!”元阙恰好瞧见了,挥手一勾,揽在织萝柔软纤细的腰肢上,脚尖一旋,抱着织萝将她藏到身后,然后横剑一削,那乐音与剑锋相碰,发出断金裂玉一般的声响。不过那一声乐音到底是被他斩破了。
又是一剑逼回了龙凤笛联合起来奏出的一声,元阙才稍有机会喘息,问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织萝有些还没回过神的模样,脱口道:“你的剑法原来这么好。”
这大概是织萝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夸元阙,但元阙一点没有欣喜的模样,反倒是将那犀利剑眉微微一皱,反手又接连破了数声乐音,不管是冲他来的还是冲织萝的,来者不拒,大有要将织萝护于怀中的模样。
这还是元阙么?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油嘴滑舌毫无正形整日就知道溜须拍马的疯疯癫癫的元阙么?
但不管怎么说,元阙忽然发威,织萝省事不少,只需要偶尔弹出红线将元阙拦截不及的乐音大破便是。
人一松懈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织萝手上拦着那些如刀锋一般的乐音,心下却想——方才背心相抵的时候便莫名觉得有些熟稔,此刻元阙护着她的模样,更与她脑中的一些模糊景象开始重叠。
——你何必如此?我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自保无碍。
——姑娘这么不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
——你这人,身份贵重,要事伤着一星半点,就会有无数人跑到我这里来声讨。
——谁这么无聊?姑娘告诉在下,以后定然不会了。
——背后嚼人舌根不好,还是不说了。
——男子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乃是天经地义的,谁敢说半句不是?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好是不好?
——哎你这人……
“姑娘当心啊!”元阙焦灼的声音将织萝拉回现实,一抬眼,却是数道乐音同时向她饥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