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旦壁画开启,你就……就将成为不死不灭的画魅,只能等魂魄之力耗尽才会有解脱之日,且……画魅没有来世,入不得轮回!我不许你去,不许你去!”陆展白大急,竟抽出腰间素来只是用来做装饰的佩剑横在江芷阑面前,一副若她要过去就会动手的模样。
江芷阑有些无奈,“展白,我意已决,别再拦我了。”
“不!我已经失去了此生最在意的朋友,不想再失去此生最在意的女子!”陆展白连连摇头。
江芷阑却是一愣,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陆展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脱口说出了什么,不由得面上一红,却只能破釜沉舟,“阿阑,当初救你的分明是我,与你有过婚约的也是我,为何你会对承华一见钟情?他是敦煌的城主,有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身不由己,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永远是敦煌。可是我不一样,我孑然一身,流落到敦煌,不过是承华于我有恩而我们又实在投缘,所以才选择留在这里辅佐他。与你一样,敦煌与我并无干系,不能成我的牵绊我的阻碍,我所珍视的,除了与承华的友谊,便只有一个你罢了……你明白吗?”
沉默片刻,江芷阑才无奈一笑,“我明白。展白,对不起……”
“不必说对不起,只要你不执意寻死,便足够了。”陆展白眸色深深地看向她。
“这是我的承诺,我不能失信。”江芷阑神色决绝,举步就要离去。
陆展白不得已,横剑拦在江芷阑身前,“舍生取义是君子行径,你是个小女子,不需要用命去践诺!敦煌失守与你何干?承华也阻挡不了,何必你如此?你看这敦煌,大多城民都西迁龟兹,少数留了下来,却也折在了战场上,这里可还有半个人影?你开启那大阵又有何用?守住一座空城么?”
“只要敦煌还在,若是有朝一日敦煌的子民还愿意回来,这里便永远是他们的家。”
“已经没有城主了,他们回来干什么?”
江芷阑深深看他一眼,忽地指尖一动,陆展白便动弹不得。他挣扎两下,回眸去看,只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身影半透明的女子,神色呆滞双目无神,却紧紧地压制着他。
“别再挣扎了,你是挣不过用上古邪术养出来的画魅的。你放心,待我完成血祭,她们自会放了你,届时你便自行去吧。不过你要快些,在壁画完全开启之后,敦煌将会被封印起来,外面的人再也进不来,而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只能生生困死城中。”江芷阑淡淡地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很惊讶吗?这壁画里的所有画魅都是我用血供养的,她们食我精血自然要听我调动。虽然在血祭完成前我还不能号令所有画魅,但就这几个还是足够的。我的精血已要被这壁画耗尽了,所以展白,我走不了,我早已走不了了……”
陆展白大为震惊,已经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