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不是朝夕相处,但好歹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一年多,连镜对“元阙”还是很熟悉了,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于是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却被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绊了一跤。但欣喜之情显然盖过了疼痛,连镜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元兄弟,大师,你们怎么来了!”
玄咫对他的狼狈模样有些不忍直视,微合双目,竖起单掌行了个礼,“阿弥陀佛,原来连镜公子竟是鸳鸯一族的太子,失敬失敬。”
连镜猛然想起自己一直“隐瞒”身世,歉然一笑,“唔……让你们见笑了。我也不是刻意要隐瞒,只是不想让……不想让聆悦知道。”
“哦?”祁钰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想听听连镜的说法。
“因为她和我有婚约,但是她却逃婚了!她都不知道我是谁!”连镜咬牙切齿地道。
祁钰挑眉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有何难?将她抓回去便是了。”
玄咫闻言不由得抬头打量了祁钰一眼,眼神暗含责怪。
连镜也十分亢奋,连忙摇头道:“这成什么了?强抢民女么?难道我堂堂太子,娶妻还要靠用强的?婚嫁之事,总要两人都心甘情愿才好。”
“太子此言有理。”论身份,祁钰的身份自然比连镜高多了,毕竟是天帝一支的血脉,神族里再找不出更高贵的。但他就是仗着连镜不知道自己是谁,不动声色地揶揄他。
玄咫皱着眉,温声问:“连镜公子与聆悦姑娘是自己回结双城的么?”
“当然不是!就算是我自己要走,也总要和你们道个别的。”连镜气道,“说了我自己可以解决的,父王母后非得横插一手,这下好了,聆悦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祁钰笑道:“这不是好事么?”
“元兄弟,你讲点道理啊,如果一个人隐瞒身份处心积虑地在你身边待着,你愿意毫无芥蒂地与她在一块么?”
“……”很好,连镜再次一语中的。
玄咫再次轻飘飘地扫了祁钰一眼,嘲讽之意掩饰不住,全然不似他素日的做派。
好在祁钰很快找回重点——聆悦又不是不知道连镜是谁,当然不会觉得是他处心积虑。“好生解释一番,聆悦姑娘是会理解的吧?毕竟她通情达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都要成亲了,有的是机会。”
连镜却再一次暴跳,“有什么机会啊!我是妖成亲了,聆悦也要成亲了,可是我不娶她,她也不嫁我,我跟谁解释?”
“啊?”祁钰与玄咫交换了个眼神,不出意外地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