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阎罗呵斥一声,神色却有些慌乱。
祁钰却笑道:“既然阎罗大人不愿意帮忙,吾也收拾不了眼前的局面,只好向天帝求助了。阎罗大人说是帝父默许的,吾也会把方才阿萝所说传达给天帝,到时候就全凭天帝公断了。”
帝父……大约是说得先代天帝。既然如此,他为何称呼如今的天帝也与旁人一样就是天帝而非兄长?织萝有些奇怪地看了祁钰一眼,却没当场问出来。
阎罗闻言十分惶恐——因为织萝所说不错,真的理论起来,却是他不占理啊。
讨价还价这种事,谁表现得更急切,谁就输了。织萝与祁钰都摆好了架子,只看什么时候能拖得阎罗松口。可是二人有些失算,玄咫是个心肠软的,自顾自地开口道:“阿弥陀佛,阎罗大人,此事若是闹到天帝面前,便是两败俱伤,您有事何必……”
哎,忘了捂上他的嘴!祁钰后悔不迭。
而那边阎罗却是浑身一震,不情不愿地挣扎着转过身去,让女相阎罗面对几人。
“哦,不知这位阎罗大人有什么指教?”织萝微微一挑眉,神色还是十分淡定,却飞快地与祁钰交换了个眼神,暗自猜测她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殿下,”女相阎罗好不容易将自己的目光从玄咫身上拔下来,恋恋不舍地挪到祁钰身上,“方才殿下所提之事,小神愿意。”
“大人不可!”一直都缩在角落里装透明的左右判官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也丝毫不顾及祁钰在场。
织萝迎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地问:“却不知您能做了那位的主么?”
女相阎罗愣了愣,然后神色坚定地道:“小神会说服兄长的,殿下不必担心。”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了,祁钰点头道:“那吾就先谢过阎罗大人高义了。”
“殿下且慢。”果然,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总是有个“且慢”在那儿等着。阎罗微微低了头,一张惨白的脸上却硬生生地浮起两朵红云,“殿下也知道,此次洪水,却是把皇都附近的所有封印都一并冲开了,放出的怨灵不计其数,阎罗殿人手少,哪怕是竭尽全力,却也十分艰难……”
祁钰有些不虞,皱眉道:“阎罗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阎罗咬了咬下唇,又抬眼看了玄咫一眼,在玄咫惶恐地注视下,缓缓开口,声如蚊呐,“小神想请殿下答应一事,若是殿下答应,小神便一定相帮。”
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织萝与祁钰都有些不耐烦,但到底还是有求于人,不能贸然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