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尼克端着两个餐盘走了进来,那是两块散发着红酒味道的烤牛排。
尼克放下牛排,点上了烛光,他看了一眼童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很美,就像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尼克笑着说道。
“谢谢。”
两个人在烛光中碰杯,拿起刀叉享受着美味的牛排,在野蛮杀戮的世界过起了现代人的生活。
尼克的心情很不错,几杯酒下肚尼克的话也多了起来,主动袒露了他的内心世界。
“当初我父亲死了,母亲也跑了,我被卖到了船上,当时很多人都说我活不过三个月,当时的我身无分文,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吃不饱的时候我就去泔水桶里捞东西吃,剩饭剩菜,有时候还能找到排骨,有空了我就偷偷的观察其他人,学习他们是怎么说话,怎么交流,就这样我从吉普赛女人的嘴里学会了如何拉拢男人,从法兰西外籍军团战士身上学会了法语,阿拉伯语,甚至是英语,印地语,我会记下每个人的习惯爱好,然后发现他们的缺点,需求,我往返在缅甸人和美国人之间,为他们交换货物和金美,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的小孩往往会得到他们的信任,而且一次交易他们只需要付出一百美金,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拥有了十万美金,得到了船长的赏识,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经理,我曾被酒鬼打断了五根肋骨,也曾被佣兵丢到海里泡了三天三夜,我所经历的痛苦远远超过你们。”
说起往事尼克感慨万千。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迹,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让敌人知道的越多自己也就越危险。
在雇佣兵的世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要询问他人的过往。不要问他们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以前干过什么,总之,不要乱问。
任何问候在他们看来都是在套近乎,都是一种敌意行为。
陌生就意味着距离,距离就意味着安全。
话太多往往会削弱公信力。
还有一个原因导致尼克不愿意和人多话,那就是他是人,而这些佣兵是野兽。
你的痛苦只会是他人的笑料。
说出你的痛苦更会显得你很无能。
但童菲不一样,她是尼克的同学,两个人有着共同的记忆,她也不会对尼克的身份地位造成任何威胁,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更何况童菲是他笼子里的金丝雀,就算是他把什么都告诉童菲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那后来呢?”童菲的声音很温柔,也听的很认真,就像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后来我有了很多的钱,我也试图去寻找我的母亲,最终我找到了她,但是她却不愿意认我,她有了自己的家庭,完全无视了我,从那一刻开始我对这个世界就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很迷惘,感觉人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看不见我的未来,直到我遇到了将军,他告诉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让自己过的开心,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标准来,怎么开心怎么过,那是一种绝对的自由,自由到你可以无视一切规则,清晨在九州岛感受第一缕阳光,中午在迪拜的高塔上享受午餐,晚上徜徉在意大利的温泉之中,每个见到你的人都对你礼貌有加,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出手大方,谈吐优雅,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是别人欢迎的对象,我在加州拥有自己的别墅,在九州岛停靠着我的游轮,在全世界的银行我的存款超过一百亿,在非洲我还拥有我的军队,物质上我已经无欲无求了,但从来没有人可以走进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