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独脸色不佳,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摔在她的脸上。
月白白将那东西拿起来放在手中摸索了一下,似乎是一张轻质的薄皮,一面很滑腻,另外一面一些地方有些粗糙,有些坑坑洼洼的样子。月白白见程独的手不再掐在她的脖子上,就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走到桌旁,点了灯仔细瞧了瞧这张“皮”,看了一眼之后她就吓傻了,她捧着那“皮”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这是一张假面,就如白日里见到程独假扮的那张脸一样,不过现在看得更清楚,没有被遮住的地方,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惨不忍睹。她还想细细瞧,手中的假面就已经被程独扯了回去,收入怀中。
“看够了?”
“我想我在做恶梦,我梦到了恐怖的程独,以及他的‘真面目’”。
“你不再做噩梦,满足了你死前愿望,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完了,我做得噩梦好真实。”月白白哼哼了两声,身子往后一躺,直接扑在地上不起来了。她一直对自己说,你在做噩梦,或许想以睡来逃避死亡,在梦中死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风四真的太坏了,他说私底下不该揭你真脸……我太蠢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可以将这些话说给他听,良久没有动静。
本来她以为会有两种情况出现,一种是程独掐死她,一种是程独抱她上床。可惜两种状况都没有发生,当她睁眼的时候,天色未晞,晦暗不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脑子有些发蒙,半寐半醒之间,她站了起来往床的方向行走,这个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她。
她躺在床上,给自己盖了床薄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命大。”
风四苦着一张脸,“大哥,你也不用这样子吧,三更半夜就让我走?好歹让我睡饱了先啊,而且我还有些事儿没有做完哪……”
“我有说要你走么?”程独淡淡道,口气分辨不出他的心情。
“你对着这种脸不是要我走是什么?莫不是大嫂出卖了我……应该是,她也太大胆了吧,我让她别干她还真干……大哥,您别生气,我其实只是为了试探她对你的感情,我也是为了你们夫妻的生活能够更和谐点。”
“风四,这是银票。楼上的行李你也不用再拿了,明儿我让人给我送去,你现在马上消失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了再回来。”
“大哥,您是要我娶了夫人生了孩子再回来?……我马上走,大哥,其实,我……”风四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随即叹了口气,“我不会有那些非分之想的,原先或许还有侥幸,现在真的没有了。”
程独没有回话,他们之间放着的那壶酒还没有时间喝。
“大哥,她很有趣。”风四走了出去,背影挺拔孤傲,有些潇洒。他风四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次也一样。
程独碰了碰酒杯,终是没有动。
天色已经是大亮。丝丝缕缕的光亮透过纱幔落在她的床上,月白白依然熟睡着,头部朝内,半抱着被子,身体缩成一团,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是香甜。他静静地望着,有一刹那的恍惚,随即他拎她起来,毫不温柔,“回家。”
月白白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还贴在一起,努力将眼睛挤开一丝细缝,抱着被子缩在里头,“再眯一下下行么?”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楼下马车里再见不到你的身影,你就不用回去了。”
月白白听到他撂下狠话,木木的脑子才醒了三分,她快速地抹了一把脸,头发也不梳,衣裳不整地跑下楼,爬进马车之后歪在角落里继续眯着眼睡觉。程独也不过刚进了马车,却见她也连滚带爬地进来了,接着她又闭着眼睛睡觉,估计她一直都是这么不清醒的吧,或者说是迷糊。
程独也是一夜没有睡,此刻有些累了,身体依然坐直着,阖上了眼睛。
月白白大约睡了一个半个时辰也就醒了,此刻她的肚子咕咕叫,急需要食物的补充,她在不打扰到程独的情况下,翻了一遍马车上的东西,发现没有能填饱肚子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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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嘟着嘴,默念着,好饿啊好饿。
月白白抬头看了一眼程独,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却似乎又没有,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随时都存在着一种待续而发的凛冽感。她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浓密的长睫毛依然向上卷,有点俏皮,俊秀的鼻翼中喷出均匀的呼吸,薄唇轻轻地抿着。月白白突然受到蛊惑一般伸出手来就快要碰上他的唇的时候,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打掉她的手,顺带着将她的脸推开,“做什么?”
被抓包的月白白此刻只觉得尴尬,结结巴巴道出了实话,“饿了。”
他略皱了下眉头就不说话了,直直地盯着她的脸一会儿,直到听到她肚子咕咕叫,才让车夫停了车,带她下来。她似乎总是喜欢用“饿”字打扰他。
此时,天色还是很早,路边有许多叫卖的摊子,程独本来想带月白白到某家高档酒楼,却被月白白拖住,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家粥铺,还若有其事地吞了吞口水,“这家吧,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程独看了这家小店,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是个吃食用品都精致到极点的人,这种粥铺小店又何曾如过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