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而狭小的学生公寓,炎热的气息顺着窗外鱼贯而入,那扇破旧的风扇在喑哑的转动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真倒霉啊,空调又坏掉了。”上条当麻心里哀嚎着,此刻却只是汗流浃背的坐在那里却不敢动上一动。
在他面前的是同样正襟危坐的小修女,银白色的发丝纹丝不乱的散落在肩头,那件纯白色的修道服则细致而整洁的披在身上,如果忽视那被闪闪发光的别针扣起来的裂缝,这几乎是茵蒂克丝最认真最谨慎的装束了。
虽然是如此认真的装束,上条当麻却也没有从茵蒂克丝身上感受到任何与合作,善意有关的词语。或者说茵蒂克丝只是僵硬的像个木头或者是冰块什么似的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某种“不想合作”“莫挨老子”的寒意。
或者说越是感受到茵蒂克丝的认真,就越是明白茵蒂克丝的排斥情绪有多强烈。
“额,茵蒂克丝,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吧?说点什么吧?”上条当麻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头,试图打破这种越发凝滞和尴尬的气氛。
“说些什么?”茵蒂克丝面色平静,波澜不兴。目光却忍不住转向窗外,不知道此刻藤原她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感到悲伤呢?现在也还好吗?
茵蒂克丝忍不住的担忧着,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再去见见藤原,去亲眼看见,去亲手触摸,去亲口询问藤原的状况。
只能让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盘旋再盘旋,直到渐渐沉淀在心湖当中。
茵蒂克丝和上条当麻又持续了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
“茵蒂克丝?”上条当麻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了,捏了捏拳头,拿起“钻头”就要对着隔离在他与茵蒂克丝之间的坚壁凿去。
上条当麻知道这一次与上一次情况不同了,上一次他尚且能够和茵蒂克丝正常的交谈,但是这一次他无疑已经站在了茵蒂克丝的对立面,成为了帮凶。
上条当麻想起他所收到的指示,笑容也慢慢苦涩起来了,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作为阻隔茵蒂克丝和藤原光里的“坏人”存在。
他和藤原也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也不想这样做来损伤交情。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上条当麻望着自己的那双右手,他既然拥有了这双能够消除一切异能的右手,就不得不承担一些东西。
为此····他甚至都被迫搬家了,为了作为束缚禁书目录的枷锁存在,为了不再让茵蒂克丝与有可能威胁到枷锁的藤原光里碰面。
没有失忆的上条当麻显然比想象中要懂得更多,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所在,也明白自己所承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们谈谈吧!”上条当麻打破了僵局,提出这个请求。
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上条当麻望着茵蒂克丝那双绿琥珀一样的眼睛神态认真,为了表示诚意还将手伸了过去。
听了这句话,茵蒂克丝原本平静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波动,就像一颗石子掷进水中一样荡出了一层层的波纹,眼睛里也重新灌入了希望的光芒,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灵动起来了,让上条当麻忍不住呆滞了一秒。
“你说的是真的吗?”茵蒂克丝白皙如雪,接近透明的肌肤因激动泛起了红晕。
“当然是真的,”上条当麻恢复了清醒,迅速的回答着。
“我和藤原也是朋友,我会替她好好的照顾你的。”
“不是这一句,我是说你不会阻拦我和藤原的见面的吗?”茵蒂克丝身体微微前倾,有些急切的问道。
“明目张胆的见面当然不行。”上条当麻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他不可能冒着风险让两个人见面的,望着茵蒂克丝一瞬间泄气失望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会帮你们找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