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个月期限还余下大半,难得这些日子陛下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不曾向他过问半句,如今她贸然跑来,万一跟陛下碰上,那该如何是好?
这次,他又该用何种方式,让她脱离陛下一时兴起朝她伸过来的魔掌?再来,刚才那些官员看她的眼神也令他不悦,简直就像隔着衣裳在意淫她,看看她何德何能,才能与他这般靠近,却无一人自觉,那到底干卿底事?
“我这是拿来给你的呀。”好心遭雷劈!贺兰蝶尾瞠眸瞪他。
“我没你想像的荏弱。”没有弱到需要她跑来抛头露脸,大大方方让其他人从头到脚欣赏一遍,目的就只是为了给他送一件披风。
“昨天才倒下,病到快奄奄一息的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啦!”
“我已经好了。”
“骗人。”贺兰蝶尾伸手过去要探他额上温度,他竟也不躲不闪,任由她摸。“真、真的耶……”
说话的语气、看他的眼神,还掺杂着“你简直不是人”……不,是“你太异于常人”的古怪和惊奇。
“昨天昏倒之前,我不是有跟你说,你到厨房说一声,自会有人为我煎一碗药送来,喂我喝下后你就能离开了?”
结果呢?
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还在他床边守了一夜。
今早醒来,见她枕偎着他的臂膀,而他则是将她一只软白柔荑紧握在手心,好似万般不舍让她离开……
他好气,气的不是她不听话,而是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
他病倒时,意志本就薄弱,倘若一个不小心把她吃干抹净,那她岂不是很亏?
“昨天你都病成那副鬼样子了,我哪能丢下你呀?”娇软甜嗓攻击力十足,意指她比他多了那么点良心,还有那么点他想要她教给他的感情之一——同情心。
“你是真的在为我担心,还是在担心你能不能得到宅子和钱?”
“啊?”贺兰蝶尾突然被他问倒,向来机灵可爱的娇颜,瞬间变得呆若木鸡。“都……都有,都有、都有!说到底,你现在好歹算是我的主子嘛,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应该的……”
但愿,她的回答有够机警。
但愿,他只是随口问问,不包含任何旁敲探问的意图。
不然,她好怕此刻的自己无力招架他毒舌又冷血的人身攻击。
“是吗?”对于她的回答,南宫玄仅仅哼嗤出叫人听不出半点好恶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