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倒也无妨,杭州河道的都转运使曹远被举报与人暗度陈仓,背地里做黑生意,贪污了不少。”
卫缨沉默了,都转运使掌管盐道运输,又是水路交易的枢纽,贪污受贿的话数额肯定不小,背后牵扯到的人更是不简单。且不说江湖上的盐商,还有各级官员,中间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不为人知,一层又一层,查起来简直就是麻烦透顶。
“更棘手的是,那曹远昨天被人发现死在了青楼里。”
温颜惊诧地问道:“就是说,他在青楼寻欢作乐的时候被人杀害了?”
“阿颜,说话注意点。这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
温颜瘪了瘪嘴,没说话了,夹了块藕夹到自己碗里,默默吃起来。
死在风月场所里,那可有意思了。
卫缨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与巡抚衙门共同审理的话,说不定她还可以混水摸鱼,接近杨籍,从中查探查探。
于是第二日卫缨就吩咐青屏给她备一套青灰色长衫,还有一顶黑色大帽。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卫缨愣了,昨个儿忘了问是哪个青楼了。她不想问温颜,打算上集市里打听打听。
于是卫缨让青屏待小院儿里给她打掩护,然后翻墙溜了。
温府和集市隔了一条小巷,卫缨在巷口随便拉了个人问。
这事儿说起来整个杭州差不多也应该知道了。先是都转运使贪污,后又是死在了青楼里,这场风波怎么着也算是席卷了杭州,成为百姓饭后的谈资,一个个唾骂不说,这曹远也是遗臭万年了。
“红袖招。”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名儿倒是取得别致。
卫缨摸了摸两瓣儿胡须,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往日楼里面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冷清。
“哟,公子,难得啊您这时候还过来。”老鸨挥着帕子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这个时候红袖招是没什么人,出了这种事情,谁还敢来,生意做不做的下去都成问题。
不过连官府都还没有封锁红袖招,出了命案,居然还敢接生意,这后台也是厉害。
卫缨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曹远是死在一名叫白露的姑娘的房里。
可白露已经被巡抚衙门带走了。
“妈妈,白露在吗?”卫缨故意问道。
老鸨脸上笑容僵硬。
“公子,还真不赶巧儿,您也知道,白露这会儿应该在官府里,不如我把绿袖给您叫过来?”
“白露的房间可让进去?”
老鸨皱了皱眉,扭了扭身子,没有说话。
卫缨挑了挑眉,拿出锭银子在手上把玩着。
“白露的房被封了,不过这会儿应该没人。”老鸨看着卫缨手中的银子笑道。
卫缨将银子朝她扔过去,便抬腿上了楼。
被封的房间,就是白露的房间了。
卫缨悄咪咪地开了门,便闪身进去。
房间里尸体已经被清理了,没有任何异味,应该是保留了原状,窗户也被锁上了。
奇怪了,房间里面整整齐齐,完全没有异常啊,连个花瓶都没有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