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才之对冷山影道:“冷兄,你带着可语走就是了,为何要留下来?”
冷山影忿忿地道:“大伙儿拼死拼活抢来的银子,凭什么供他挥霍!?”
锦才之道:“冷兄,咱三个相处多年,不说同享荣华,也算共过患难,凡事都好商量。大哥他一时不慎,犯了些错,没必要刀剑相向吧?”
贺应德也不想因为这事跟冷山影火拼,便在一旁附和。
冷山影心想:“贺应德到了这个地步,多半是改不了了。不赶他出去,就得时刻守在可语身边。每天提心吊胆,何时是个头?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他武功原只高出我一点,这些日子又沉迷赌博,练功之事早已荒废,真打起来,多半不是我对手。”便道:“别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锦才之又道:“冷兄,你正在气头上,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孩子怎么办?别人可不像你,把她当自家孩子宠着。我看不如这样:回去以后,让大哥发个誓,以后再不靠近可语半步。如何?”
冷山影听他接连提到可语,顿受刺激:“我信不过他!他为了钱,什么话都能编,发个誓算什么?”
贺应德羞愧难当,怒道:“好!你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帐中见!”接着对锦才之道:“麻烦三弟安排一下,划块场地,立好围栏,别叫旁人插手。”他这么说,倒不是担心手下的人捣乱,只是怕锦才之暗中帮冷山影。
锦才之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大哥放心,自是按规矩来。”
冷山影不愿跟贺应德同行,抱着可语先行一步。贺应德有些尴尬,对锦才之道:“二弟也真是,这孩子又不是他自己的,犯得着这样么?”
锦才之叹道:“他就这脾气,谁也拦不住他!”
贺应德道:“三弟,你觉得谁会赢?”
锦才之微微一笑:“天意难测,我也不知道。”
回到寨中,贺应德自去准备。锦才之派人召回外面那些人,命人找了块平地,划好界限,立起旗帜,做了个简易的比武场。这时外面的人还没回来,锦才之趁有空,来到南边冷山影屋中。
进了屋,只见冷山影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床上酣睡的可语发呆。锦才之默不作声走到他身后,站了一会儿,只听冷山影喃喃地道:“可语,可语……我本想带你一走了之,可我武功平平,又只一个人,万一跟人打起来,谁来保护你?寨子里这么多弟兄,吃穿也不用愁,怎么也比在外头好……”
不一会儿,又道:“……不是我冷血无情。我不杀他,你便没有好日子过。为了你,我豁出去了,你一定要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