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华国的各个城市走一圈,便会发现“艺术”这种东西,基本只在富裕的土地上才有生长空间。人类对美学的追求一直存在,可偏远落后的地区,多数人都只将眼光放在了如何吃饭挣钱上,以至于连饭
店经常会起“好再来”、“真好吃”这类毫无创意乃至可笑的名字。
在一线城市呆久了,去了这类对方便会觉得无奈。而从巴黎美院回来的罗子菲,面对帝都一些所谓的“时尚场所”时,同样有类似的落差。
但走进1037后,她却是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厚重。这感觉在法国那些建造了几个世纪的教堂或修道院里同样存在,显然…不看细节,从第一印象上来说,她对这里的印象不错。
“可以啊,听你说这里咖啡不错?”
罗子菲走了几步,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近处摆放的西班牙花瓶。旁边的孙珂应道:“是呢,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hell,颜姐今天在么?”
她朝从吧台走过来的林珊打招呼,后者笑了笑:“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今天想喝点什么?”
说完她瞥了一眼赵炎,因为这家伙一看孙珂来,便默默的躲到了角落去呆着,就差把“惹不起躲得起”这行字写在脸上了。
“我要卡布,菲菲,你呢?”
“和你一样。”
“咦?平时你不都是挺挑剔的么,今天咋不嚷嚷着看咖啡师的手冲水平了?”
孙珂说完才发现罗子菲已经跑到了离自己五六米远的地方,凑到墙边挂着的那副油画前仔细观察起来。
“能看出啥名堂来?”
她和林珊点了两杯卡布奇诺,溜达到她身旁,这时才注意到四周的油画表面都盖了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这啥时候弄的玻璃?快顶上卢浮宫了。”说罢孙珂还伸手敲了敲,“铛铛”的声音证明其厚度惊人。之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些画还没有如此保护呢。望了一圈四周,除了那满是伤痕的铠甲,其他油画和摆件也都由玻璃保护罩结结实实的罩了
起来。
要不是四周的桌椅,她真以为自己是步入了某个艺术展的现场。
林珊现在做咖啡比以前熟练的多,只是两杯卡布奇诺端上来的时候,孙珂和罗子菲都没有坐在座位上,她端着餐盘:“两杯卡布奇诺,放在这边可以么?”
“哦,没问题,先放那吧。”
孙珂说完,脸几乎贴在玻璃上的罗子菲忽然抬头:“这是塞尚的?”
“啊?”
林珊知道印象派,知道塞尚算是“印象派画家”,但她并非专业人士,纵然没事总看这几幅画,却还没有看笔触就判断作者的能力:“我、我不太清楚这个——”
她求助似的望向赵炎,孙珂倒是不气:“喂,你知道么?”
这位大小姐认为1037的“主力”应该就是颜霜,而赵炎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存在感,明显就是打杂的喽啰。就算他也会什么法术,那也是“助手”级别的。因此此时说话一点都不气。
赵炎也是有些无奈,他起身走过来:“请问有什么问题?”
罗子菲可没有孙珂那么嚣张,但她明显表情凝重,回过头来低声道:“我在巴黎看过不少塞尚的真迹,这幅画虽然没有被记录在画册上,但风格和笔触的特点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说着她指了指其中几个区域:“这个画底…笔触非常厚,而且你看这些线条和结构,结实的有些过分——这,不会是塞尚的真迹吧?”
孙珂在旁边看的有些发懵,普通人其实很难理解艺术家口中的这些形容词。什么结构“结实”,线条“硬”、画面“脏”之类的。林珊瞪眼看了半天,但只看到色彩鲜明的色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