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一惊,连忙回身厉声喝道:“谁!”这一声又牵动了心肺,他再次弯腰咳嗽起来。
来人裹着绯色的披风,她摘下披风的帽来,露出一张艳绝倾城的脸以及半白的头发,她上前,俯下身子扶住白相,将些许内力输送入白相身体以缓解他的咳嗽之苦。
“在下颜轻鸿,代替容渊公子以及晔皇子前来向白相问好。”
老人闻言,暗淡无神的眼里忽而焕发出了生机。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紧紧扣住颜轻鸿的手腕:“老臣…十年来…从未有一刻放弃过等待你们…”
颜轻鸿微微一笑:“您安心,我们都知道,凛冬将至,想要胜仗,我们少不得白相您的依仗。”
猛然间,窗外有猛烈的风呼啸,似是百鬼夜哭。
军帐。
颜轻鸿掀帘而入时,慕容晔与容渊皆在等待。
她有些疲惫的揉一揉眉心,缓缓开口说道:“身处牢笼,白相也不能给予太大的援助,他只能在朝堂上让心腹子弟更换一批新人以与旧势力抗衡,而在战事上,他无能为力。”
慕容晔皱眉。
“不过,”颜轻鸿接着下去,“他给了一个建议。”
容渊抬眼:“说。”
“昔日的平远将军,”颜轻鸿低声说,“他说尽管平远将军已经不受重用,淡出朝野居于将军府不出,但是她手里有三块兵符,仍然掌握着皇城四成甚至更多的兵力,而她,是忠于先帝一党的。”
平远将军,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吗的,慕容晔和容渊不由得一震。
此人出身平民,而且还是个女子,但仅仅是这个女子,在先帝在位时常年替先帝征战讨伐,战无不胜,出使西定,平北岐叛乱,划日林河为界,震退南方蛮夷,几乎平定了接下来几十年的外患。
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因她常年以银面具覆面,众人只为她铁血果敢,杀伐狠辣的手段所震慑。
先帝驾崩后,庆历帝上台掌权,第一件事就是联合外臣将这个身居高位的将军削权降职,给了一个清闲的名衔,名义为休养实则软禁在将军府上,不知道为何,近十年来她也悄无声息地沉寂下去,庆历帝也似乎没有对她下杀手,权当没有这个人。
慕容晔思忖片刻,看向容渊:“此法可行。如果我们能潜入将军府与平远将军单独一见,或许有办法能够劝服她相助。”
容渊沉默良久:“有些冒险,十年过去,这个人已经退出官宦的视线,现在我们谁也不清楚她的立场。”
颜轻鸿上前一步:“我可以先去探一探消息。”
“你不熟悉皇城。”容渊道。
几人商量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由容渊和颜轻鸿夜探一下将军府再做决定。
次日夜里,将军府。
按照计划,入夜以后,颜轻鸿和容渊二人就换上一身夜行衣,然后用黑布蒙住面,出发悄悄来到了将军府。
容渊跃上府邸楼阁的屋顶,往下环视一圈,此时颜轻鸿也在外巡视一圈回来,身形敏捷翻过围墙来与容渊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