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顾虑,桓屠又缓缓开了口:“这两年来,我已是油尽灯枯,几乎成了废人……只有以锻造者的心头血为祭,才能彻底毁灭此剑。我若是死了,只怕……我时间不多了,就算是为了衡儿,司城主,请您务必助我。”
听他提起肖衡,司明绪轻轻吸了一口气:“若不毁灭此剑,会发生什么事?”
过了许久,桓屠才低声回答:“持此噬天剑者,会一次次反复害死自己的挚爱,永生永世如此轮回。此剑邪性极重,它会设法消弭持剑者的任何弱点,直至无懈可击。千年以来,我……一直如此。十年之前,衡儿亦是如此。”
“桓屠,若是……”司明绪还想说点什么,床角那只胖耗子忽然“吱吱”叫了几声,一溜烟钻进了床下。
他抬眼望去,囚室那道沉重的铁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了,肖衡大步走了进来。
男人脱下外袍随手搭在屏风上,又将那柄漆黑的长剑倚靠在墙边,才走过来坐在床沿处,将人揽到自己怀里亲了两下:“抱歉,今天事情有点多,回来晚了。”
司明绪正出神地想着桓屠和噬天剑的事,没有回应他。
肖衡也不以为意,伸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床头:“这是今春的明前龙井,味道不错,你尝尝。”
见司明绪仍然不答,他有些难过地抿了抿唇,翻身上床把人搂在怀里,讨好一般轻吻着那一根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是不是无聊了?我明天给你带些有趣的玩意儿过来……对了,你那弟弟又来找我麻烦……他还祭出了你的九命幡。不过,他还是打不过我。”或许,那人的弟弟在太清大陆已是顶尖高手,可终究差了自己一些。
司明绪回过神来:“你没把他怎么着吧?明鄢他祭出了九命幡?他现下修为到底如何?”
“我能怎么着他?他虽然十分可恶,但到底是你的弟弟,我自然会有所顾忌。何况,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司明鄢了……那天你也看见了,他还划伤了我的脸。你摸摸,这儿还有疤呢。”肖衡一边抚摸着那人背上滑腻的肌肤,一边拉起他的手轻轻触碰自己的面颊。
关于司明鄢的事,肖衡并不想同司明绪细讲。外界那些无聊事情,众说纷纭,他不想让这人知道太多。这人的心思太复杂……总是骗自己,没一句实话。他若是知道得多了,更是徒惹麻烦。如今他呆在此处,只看着自己,只想着自己,便可以了。
听见那便宜弟弟没事,司明绪稍微放下心来。他想了想,忽然开口道:“你还记得……桓屠魔帝吗?之前在那碧莲秘境中,你觉醒血脉时,我和你提起过的。你和他之间……”桓屠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肖衡皱了皱眉:“怎么了?我和那桓屠之间,或许千万年以前,有那么一点点血缘瓜葛。可是那又如何?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
当年,他查明了噬天剑的锻造者,是传中的桓屠魔帝……那一日,他独自拎着噬天剑,一路从黑水渊杀入擎天城……整整三天三夜,完全杀红了眼。最后他闯入魔殿,与桓屠一番苦斗之后,那人竟然说自己是他的儿子,还试图与自己讲和……他自然是不信的。
后来,他亲手挖了桓屠的魔核,却并不杀了他,而是修建了这座幽深的地牢,将此人囚禁了起来。之后的数十年,他千方百计用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酷刑,往死里折磨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魔帝。
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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