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袋子把玻璃渣装好扔进垃圾桶里,林以默才转过身坐在她旁边回答她的问题:“是男孩子。”
吴舒珍笑了笑,没多问,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慈母模样。
林以默对于这件事也不想多说,他和楚逍的境况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言说,只是淡淡道:“我先招惹的他,我挺喜欢他。”
吴淑珍伸过手像揉狗崽一样揉着他的头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眼神飘忽不定,似在回忆什么,半晌,她说:“年轻人就是好,爱意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妙不可言……当初,他说一生只爱我一个,否则不得好死,你说,他会不会不得好死?”
林以默自然知道“他”是谁,他无法安慰她,只好转身抱住她慢慢抚她的背,像在哄难过的小公主。
一生只爱一个,真他妈可笑……以想着,不经意瞟向柜子上破碎的全家福,刚才那种难以言状的念头,又浮现着,他凝视着照片,一动不动,困兽终于冲破牢笼,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切。
——全家福上的每个人都笑的很灿烂,林以默年轻的父母和年幼的林以默,以及一个眉眼温柔的女子。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一个风情万种却眉目温柔的女人,那女人踮起脚环着男人的脖子,在男人怀里低笑着。
——吴舒珍一挑眉瞧见林以默,难得舒展一笑眉眼温柔地望着他:“回来了。”
林以默终于回想起,那个男人从什么开始,决定不再骗自己了。
他觉得喉咙干涩,身体僵硬,他想起来了,是从姑姑去世后。
“妈,我见过那个女人。”他死死盯着全家福,“那个我爸一心扑上去的女人……和姑姑,有八分相似。”
吴舒珍觉得林以默十分荒诞,不可思议问:“你什么意思?”
林以默推开她,盯着她的眼睛,瞳仁里只剩下微弱的光:“妈,你有没有发现,你和姑姑……也很像。”
她想起当年他对自己说,一生只爱她一人时,眼神温柔的像潭水,如今想来,他却好似是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她转过头看着那张隐藏了最深秘密的全家福,出奇地平静。
浪漫潇洒了半生的吴舒珍,走了很多路,见过了很多人,也听闻过许多故事,她以为自己已然释然,可到了这一刻,她才懂什么叫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一开始就错了。
吴舒珍开心笑道:“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怎么了,她没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林以默想让她别再笑了,哪怕哭一场也好,他知道舒珍女士很坚强,可没想到会坚强到这个地步。
吴舒珍哈哈哈笑了一阵,笑出了泪,后知后觉像是想起什么,抹了两把泪,从脖子上取下一条拴着玉环的红绳放在他手里,玉质的圆环冰冰凉凉,很难沾染上体温。
“给,我在云南的寺庙里特地给你求的,说是能管你平平安安,圆圆满满。”
林以默摸着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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