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峪说话她经常听不懂,时间长了盈春也习惯了,她利落的给她盘了个鬓发,挑了支翠玉钗插在发顶,完了还要继续插时被严峪制止了,“戴一只得了,戴多了像暴发户似的不好看。”
盈春这几日也知道她那执拗随性的脾性,也就随她了。
这边刚刚打扮完,果然黎翼就来催了,严峪一时适应不了这厚重的正装,由盈春扶着小心翼翼的许久才走到正门,此时江淮已经在马车里等了许久了。
“怎么这么久?”江淮面无表情,嗓音虽磁性但略微低沉,一句话问的像是质问似的。
“没看到这衣服多重吗?”严峪白了他一眼,“还不快来扶我一把。”说完严峪才想起来,这是江淮,不是江时鸣啊,尴尬的刚要把手缩回来,一只燥热的大手就攥住了她的小手。
严峪迷蒙的抬头望他,一时忘了动作。
“还不快上来?”江淮的眉宇间染了丝不耐,但却没放开手。
这时严峪才反应过来,借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王府的马车虽然已算是豪华,但空间到底还是逼狭,严峪坐在他对面稍显不自在,说来这还是她们二人第一次这么近的坐在一起,两人腿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为防两人挨上,严峪尽量把身体往后坐。
严峪的面容不是那种能让人惊艳的美,反而是很可爱的娃娃脸,加上眼睛又大,鬼主意多,水汪汪的,咕噜噜的特别灵动,江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要她出现,目光就不自觉的被吸引,心跳的也越发的快,为防被她察觉,一上车就冷着脸看向窗外,倒是让严峪自在不少。
之前王妈说江淮权柄很大,严峪还没有一个很笼统的概念,今日却算是见识到了,一般的人只能坐车马到宫门外,然后步行入宫,官职再高者,也可换乘宫内软轿入宫,可到了江淮这儿,宫门守卫见是临渊王府的马车,居然直接放了行,马车到正宫门口才停下。
马车停稳后,黎翼掀开车帘,示意到了,“王爷。”
“嗯。”江淮率先出去。
严峪拖着厚重的正装紧跟其后,她本以为江淮不会等她,哪知一出来他居然站在马车边。
她扶着车板一点点蹭到马车边,拖着这么厚的衣服跳下去显然得摔个人仰马翻,求助于他?严峪看着江淮,咬咬牙道,“那个,你帮我一下呗,我下不去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伸到了她的面前,快的让她觉得他就是在等她求他。
借力跳下,一时站立不稳,好在紧抓着他的手才没摔倒,抬头感激一笑,“谢谢啊。”
他还是那么冷着一张脸,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待她站稳就抽回了手,径直朝前走去。
臭屁,“唉,等等我。”严峪拖着过长的衣摆追了上去,好在他走的也不算快。
宫殿外左侧的长廊,有一青衣锦袍男子站在不远处大笑着朝他们招手唤道,“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