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陵自嘲的笑了笑,道:摊上个喜怒无常的主子,性命好似悬在刀尖上,每日战战兢兢,又怎会不在心里犯嘀咕。私下里,应有不少人同情你吧,可有想过转投别的主子?
小李子一听,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回主子,奴才不敢隐瞒,确有人给奴才递出橄榄枝,但都被奴才拒绝了。若不是主子搭救,奴才早就饿死在街头,又怎会大仇得报?奴才跟随主子,全是出自真心,从未言悔,还请主子明鉴。
傅南陵接过药碗,淡淡地说道:起身吧。
谢主子信任!
傅南陵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完,又接过小李子端过来的茶水漱了口,道:小李子,若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便替我照顾阿岚,确保他一生衣食无忧,可明白?
小李子一怔,大胆地抬头看向傅南陵,道:主子,您您何出此言?
你服侍我六载,我的身子如何,你应比别人清楚,注定短寿。阿岚是我此生最想守护之人,若我走了,你便替我好好守着他。
即便前世傅南陵登基做了皇帝,也不过苟活到三十岁。如今他已十六,还有十四年的时间可以与他相伴,十四年听起来很长,却也只是转瞬而逝。
主子,奴才愿追随主子于地下,只愿来生还能继续为主子当牛做马。
傅南陵轻笑,道:小李子,若你这话被旁人听到,定会讥笑与你,居然情愿为我这样一个主子殉葬。
世人无知,只看表象,奴才心明眼亮,自然不会与那些庸人为伍。
你啊你,不枉我信任多年。不过我方才所说是命令,你若还认我这个主子,便听命行事,不可违背。
小李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奴才遵命。
起身吧,外面候着。
是,奴才告退。
一转眼午时已过,季翎岚缝完最后一针,看着面前的尸体,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所料不错,死者确实是死于肺脏破裂引起的大出血,通俗一点说,就是是被自己的血淹死的。右手手腕、左下腹、后腰,均有切割伤,致命的是他的肋骨被打断,插进了肺部。根据内脏伤口,以及肋骨的断口判断,他的肋骨分两次被打断,第一次肋骨只是骨裂,第二次却是在此基础上断裂,直插肺部,导致肺部出血。如果在现代,及时就医的话,肯定能救活。
季翎岚擦擦额角的汗,为汪磊穿好衣服,这一顿折腾下来,他的后背都湿透了,死沉死沉,可不只是一句玩笑话。
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上,季翎岚进入解剖室,将所有器具清理干净,重新放回储物柜,这才回到房间走了出去。
阿岚,你终于出来了。
季翎岚一看,傅南陵让人在房外的树荫下支了张桌子,正悠哉的喝茶吃着点心。
季翎岚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
傅南陵殷勤的推了推桌上的糕点,笑着说道:饿了吧,先吃点点心垫垫,小李子已经吩咐人传膳,待会儿就能吃了。
季翎岚自然地坐到了傅南陵对面,问道:你可吃了午饭?
还没,想等着阿岚一起用饭,一个人吃再好的饭菜也索然无味。
你啊,当真是副小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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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阿岚,那死者身上可查出什么?
刚才不觉得,这闲下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季翎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道:那人的死因是肋骨插进肺脏,导致内部大出血而死。
大出血?傅南陵眨了眨眼睛,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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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出血就是季翎岚刚想解释,便想起现在的时代,道:阿陵只要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血淹死的就行。
傅南陵怔了怔,道:还有这种死法?倒也是,像他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这般死法倒也算是自作自受。
阿陵这般说,难道已经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季翎岚敏锐的捕捉到傅南陵话里的重点。
对季翎岚的敏锐,傅南陵丝毫不觉得意外,笑眯眯地说道:嗯,他原名叫汪磊,是高瑾的私卫,不在朝廷任职。
不在朝廷任职,却敢冒充朝廷命官,看来他们真的是只手遮天。季翎岚随即皱起了眉,道:这汪磊身上除了胸口的钝器伤外,手腕、腹部以及腰部,还有锐器伤。小臂外侧还有防御型淤青、挫伤等,看他的伤势应是与人打斗所致。若他是高瑾的私卫,又执行如此隐秘的任务,那他定是高瑾的心腹,若高瑾想让他死,不至如此,难道是他执行任务时所致?阿陵,伤他的人是否是你的人,或者就是陆大哥,他们遭遇了?
听完季翎岚的分析,小李子不禁惊讶地抬头,看向季翎岚的眼神若有所思,还带着些许审视。
阿岚,你真是厉害!仅仅看了看尸体,就能推断出这么多。没错,就在昨日,他们遇上了,不过与他遭遇的不是陆九,而是零六。傅南陵简要的将自己计划说了遍。
季翎岚阵怔忪,看着傅南陵微微眯起的眼睛,他有些晃神,随即苦笑着说道:真正厉害的是阿陵才是。
即便傅南陵表现的再单纯,到底是皇家出来的人,能在那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中安然无恙的长大,就算有皇帝的宠爱,也定要有非常人的心智才行。季翎岚刚刚穿越,思维方式根本没有改变,判断事物也下意识的基于现代社会,才会被傅南陵单纯的表象所迷惑。现在再看傅南陵,季翎岚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智商。
敏锐的察觉到季翎岚语气里的疏离,傅南陵心里紧,解释道:阿岚,我也是基于你的计划才想出来的,你是生气了吗?
季翎岚心情复杂,摇摇头说道:没有。
阿岚
就在这时,几个仆从拎着食盒走了过来。
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季翎岚,打断傅南陵的话,道:先用饭吧,有话待会儿再说。
傅南陵微微蹙眉,被画成的桃花眼里水汪汪的,像是含着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季翎岚。季翎岚全程低头吃饭,不去看傅南陵的眼睛,他现在深刻的了解自己容易心软的毛病,尤其是在面对傅南陵时。
顿饭吃完,两人也没说句话,季翎岚站起身,道:阿陵,我有点累,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