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连忙回头,却不想脑门一下子碰到了床沿。“哎呦!”她疼得叫了出来。
鹿悠伏在地面上, 揉着脑门, 说道:“玻璃杯滚到床下了。”
她抬起双眼, 发现成弈上半身没穿衣服, 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脖子上的水珠沿着健硕的胸口向下滚动至小腹处,随即被浴巾吸干, 无影无踪。
他的两条长腿维持半蹲的姿态, 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线条非常饱满,像是蕴含着无限的力量——这就是受到广大女性同胞追捧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在哪?我看看。”
“喏,就在里头。”鹿悠的手指了指杯子滚走的方向。
成弈俯身, 装模作样往床底下看了一眼,说道:“没看见。”
“就在那儿, 左边。”鹿悠特地跟他头靠着头,用手再一次指明了方向,“看见了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杯子滚到了鹿悠的左手边,而成弈趴在鹿悠的右边。两个人以匍匐的姿态半趴在地毯上, 一大一小的身影依偎在一块,像大灰狼旁边躲着小白兔一样。
“嗯。”成弈伸出一只手去够那个玻璃杯,鹿悠睁着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还不时地提醒他。
眼见着就要碰到玻璃杯了,杯子却在手指触到杯壁的那一刹那又被推远了。
“别动。”成弈说道,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愉悦的尾调。
“唔。”鹿悠小心翼翼趴在地上,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出口气儿又把杯子吹跑了。
成弈右手撑着地面,微微抬起身子,整个人横过鹿悠的后背。
鹿悠恍惚间觉得头顶落下一片巨大的阴影,紧接着后背一热——那是肌肤相亲所带来的灼热触感。她感觉到他炽热的胸膛正贴着她的后背,若即若离。
时而亲昵,时而疏远……鹿悠的心底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大脑全然不听使唤,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后背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半潮的身子上还有细腻的水珠,而那水珠正在逐渐渗透她薄薄的睡衣——那是他俩之间唯一的阻隔。鹿悠的头顶都快冒白烟了,她在心里叫苦不迭。
方才刚刚退却的潮红,以极快的速度再度晕染了她的身体,连指尖儿都透着粉,像似刚掐过一朵花。
成弈压着她的身子,鹿悠动弹不得。感受着女孩青涩的颤抖,成弈单侧嘴角微微上扬。
她身上的味道此时此刻就萦绕在他的鼻尖,在他的脑中弥散。
那是种怎样的味道啊?
就像是在一个晴朗的秋日,他仰面躺在金色的麦田,微风阵阵袭来,浓郁的麦香裹挟着远处清甜的果香,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他困入甜蜜的正中央。
他的中指按住玻璃杯,轻轻往回一勾,那只玻璃杯就轱辘轱辘从床底滚了出来。
伴随着男人身体的挪动,鹿悠的头顶重现光明,她松了口气。
成弈捡起那只玻璃杯,将它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娇羞似小草莓的鹿悠,这才不咸不淡开口道:“笨手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