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男人是极讨厌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试探的。或许一开始他会陪你胡闹证明给你看他的认真,可是久而久之终究还是会意识到那是你对他的不信任。
一段不被信任的感情是绝对没有存在的必要的。更何况月缺一试探,就试探了十年之久。
十年,就算是爱也会被时间磨淡,更何况是仅仅几个月的怦然心动呢?那种感情还没来得及升华就已经被消磨,能继续下去才有鬼了呢。
相比之下,带了浓烈仇恨的执着却大不相同。因为即使是隔了千年的时光,想起来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对方的癫狂。
白眉现在就是这种状态,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折磨得他几近发狂。明知道会输却不得不拼一把的执念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就算整日靠动物心脏苟延残喘也无法释怀。只要一想到那阴暗潮湿的地方发生的一切,他就恨不得毁灭一切他受辱的证据。
于是,带着发酵浓稠的恨,那孽障的脸始终无法在时间的长河里模糊……非但如此,还愈发的清晰了。清晰到就算那人披着宽大的斗篷看不清容颜,他也能想象出那人的一颦一笑。
撕裂他的脸,撕裂他的伪装,让他魂飞魄散再也无法用那薄凉的声音羞辱他。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
白眉深吸一口气,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握紧枯槁的手——安以默,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有容手里一空回过神来,“护法,怎么回事儿?属下怎么会在这里?”
见白眉不说话,有容也猜到了大半,“他来过了?您有没有怎么样?”
摇摇头往回走,白眉颦起额头,“你去找一下亦道吧,许久不见那小长虫。本座很是念想呢。”
“是,属下知道了。”
有容收拾了食盒转身刚走两步,不料却被白眉叫住了。
“当初,谢谢你救我……若不是你——”
“护法,您不要这么说。”有容慌忙回头疾走两步带了担忧关切望着白眉,“您不要再想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小魔君羽翼渐丰。他……不会得意太久的。”
白眉眼神空洞的看了看迷雾散去的藏书阁,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有容藏书阁已经不在掌控的事实了。
微微吐出口带了血腥的浊气,他说,“是啊,只要刈雯能够成长起来。多少宿怨都是可以……好了,你下去吧。记得告诉亦道,让她快些过来。”
“是。”
算来算去都没算到那人回来横插一脚,白眉站在藏书阁门口伸手想要试着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