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报官?!”小凳子惊跳起来,他,他不敢啦,万一被那位极度可怕的客官知道了,他,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老板拧住他的耳朵,“你乖乖听话,老板我给你长工钱!”
“真的?”小小的绿豆眼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生怕老板反悔似的,连忙道:“好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
黑玄寒低吼着,眼底的阴霾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眉头拢得高高的,眉心的胭脂痣,更加鲜红夺目,邪魅妖艳。
这个小女人该死的不对劲极了!
是的,她没有再和他唱反调,相反的,几日来,表现得十分温顺听话。但,就是太温顺、太听话了,温顺听话得一点儿也不像她了!
叫她吃,她就吃。叫她睡,她就睡。叫她洗澡,喏,她刚刚就很听话的去隔壁那间与此房相连的浴池泡澡去了……
就连在床上,她也乖乖任他摆布……
他应该很满意才对呀!
起初两天,他也的确很满意就是了。心想,话少了好呀,他正嫌她太聒噪呢!
可是,后来,心里开始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越来越不舒坦……
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她以前的俏模样,神采奕奕,生机勃勃,拥有火焰般耀眼夺目的笑容……
再看看现在的她:凤眸黯淡,脸色苍白,神情绝望,全然没有了以往耀眼的活力,乖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了无生机。
想到这,他的眉头越拢越高,心头的烦闷挥之不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再看见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好似被抽光了所有的生命力!
难道说,他真的做错了?!接受她,就得一并接受她的那些个家人?
卧室与浴池相通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帘开是明月,清水出芙蓉。
她轻轻地走进卧室,眉目如画,半掩的酥胸细嫩如凝脂,行走间浑身散发出月亮般皎洁的光芒。一头如绢丝般顺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发丝上犹带着水珠,整个人清新得就像一朵清晨沾着露珠的芙蓉花。
但是,却是被摘离枝头的那一种。
美固然是美,却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该死的!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他一把将她抱到膝上,眸对着眸,一脸狂暴。
这样的他,诡异、魔魅、一身戾气,足以吓得诸多武林高手尿裤子了。无奈,她根本不为所动,柳眉轻抬,美眸无惧也无波。
女人是不能爱的,一旦爱上了,就会任她予取予求!忽然地这句话浮上他的心头,同时的,烙疼了他的神经……
难道说,他对她的感情,这可怕的占有欲,这溢满心头的甜蜜,这终于有人相伴的幸福,这再也不肯放手的执着……加在一起就是所谓的爱情?!
他,无数人嘴里冷血残暴的邪魔,竟然也会爱人吗?!
是的,他无法否认自己真的很在乎她,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在乎就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