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梁圆舒凑过去,两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镜子里,她指了指镜中的迟阳,一本正经地说,“明明就有个这么大的‘帅’字!”
迟阳猝不及防被逗笑,一直板着的脸也缓和了许多。
“笑起来更帅!”她又补了一句。
迟阳被奉承得不好意思了,低头继续批改试卷。
“诶,我说。”梁圆舒拉了拉他的衣服,轻轻问,“你刚……是不是吃醋了?”
“我?我吃什么醋?”迟阳矢口否认。
“还说没吃醋。”梁圆舒揭穿道,“现在才八点二十。”也就是他们约定交卷的时间。
迟阳无从辩驳,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当他看到梁圆舒和那男生有说有笑的时候,就是想搞破坏,他做那些事时没意识到,这是不是就叫吃醋,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清。
“你看你这道题——”他赶紧转移话题。
“这道题怎么了?”梁圆舒笑得更开心了,“这道题没做错。”
“这道题……这道题就……”迟阳被戳穿,脸红红的,还在硬撑,“就做得不错。”
“迟阳。”梁圆舒不打算放过他,笃定地给他下了结论,“你害羞了。”
“我害什么羞,你——”他狡辩,却在抬头的瞬间瞪大了眼,“你干嘛拿我杯?”
梁圆舒做坏事被发现,这会儿正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把杯放回去:“我太渴了,又忘了带杯子……”
迟阳最难抗拒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叹口气,把杯子打开,推到她面前,终究还是心软地提醒道:“可能有点烫。”
寝室熄灯后,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迟阳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睡意。
今天在图书馆,他试卷批改到一半,一直趴在桌上看他的梁圆舒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迟阳没有叫醒她,这几天,她每天都早早起床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占座,晚上也学习到很晚。
迟阳承认,自己先前对她有很大的偏见,甚至认为她能进泰大是家里花了钱走了关系的,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梁圆舒的毅力相当惊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废寝忘食都是家常便饭,而对于没兴趣的东西,她连多碰一下都嫌多余,比如数学,她的数学基础其实并不算太差,物理学得好的人数学能差到哪里去?她只是没兴趣学。
只有当她睡着,迟阳才敢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盯着她看。她的脸,像剥了皮的鸡蛋,白皙而光滑,不带一丝瑕疵,鼻子小而挺,睫毛又密又长,浅粉色的嘴唇形状饱满,生气时尤其可爱,看起来软软的,像果冻一样。。
迟阳揉揉脸,把自己从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里拉回来,拿起手机看时间,无意间打开了Q、Q界面,他随便翻了翻,目光在某个亮着的头像上停留。
他停顿了一会儿,把手机扔到一边,翻身睡觉。
过了几分钟,又翻了个身,拿手机,看了看,又扔下。
再过几分钟,迟阳干脆坐了起来,点开对话框,发了一句:“还不睡?”
“紧张,睡不着。”
“给你写的公式还有定理不是都背会了嘛,考试没有多难。你认真一点,多重积分一层一层地求,别跳步骤,时间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