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语无伦次,这几年来受到的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此刻的眼泪,越流越凶。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在迟阳的面前,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
迟阳有再多的理由,也被她的泪水软化了,他把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没有变,我会帮你。现在这样,只是权宜之计,你相信我,孙志高野心很大,我怕你再和他对抗下去,会对你不利,你以后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有我在,我都会解决的。”
“你?”梁圆舒脸上还挂着泪,抬头看他,半信半疑,“你怎么解决?”
迟阳说:“总之你听我的,记不记得你爸爸投资失败那次买下的那个小旅馆?”
梁圆舒抹了把眼泪,想了想,说:“和泉宾馆?”
“对,就是那个,那家旅馆租给当地人经营,所有权还在梁谨言个人名下,你带着家人,去那边住下,把它好好经营起来。”迟阳帮她擦眼泪,耐心地教她怎么做。
梁圆舒发泄过了,心中怨气撒完了,还是不争气地选择听他的话。他说,她就信,甚至不需要他解释清楚他的计划。
她抽抽搭搭的,哭得多了,脑子也变得糊糊涂涂的:“然后用这个小宾馆打败瑞福吗?还是说这个宾馆里有孙志高什么阴谋?”
“噗!”迟阳为她神奇的脑洞忍俊不禁,拍拍她的肩膀,“剩下的,就交给我,你不要再多想。”
“我们搬走,就把家拱手让给孙佳丽?”
“你都卧薪尝胆五年了,还在乎这几天吗?况且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亲人四分五裂,和坏人虚与委蛇,这种地方,只能叫房子,不叫家。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一家病人考虑考虑。”迟阳其实还有别的顾虑,现在连梁敏行都中了招,下一个会不会是她,谁也不能保证。
迟阳说得不无道理,梁圆舒点点头。可她还有一点不放心:“可是股份……被稀释……”
“放心。”迟阳摸摸她的头,让她放宽心,与他要做的事情相比,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后不要再想着靠结婚来启用股权了。”他低声补充了一句,“要结婚,来找我,不许找别人。”
“哎呀!”被迟阳一说,她才想起来,“云寒!”
梁敏行被从拘留所里放出来的那天,只有周琳玥和家里的老司机姚叔叔来接他。
比起这凋零的迎接队伍,记者那边是相当壮大了,个个长/枪短炮,塞到他面前,这短短的几十米,竟走得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