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参加你的婚礼?”楚云寒端着酒杯,高兴得眉飞色舞的,有的人一幸福了就爱操心别人的终身大事,活像个多事的中年妇女。
梁圆舒给了他一个白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呆着。
快要当婆婆的乔静淞瞧见她,过来坐在她旁边,问:“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呢?那个人呢?”
梁圆舒有气无力道:“去给大哥帮忙了。”
“哎,你看看你找的这都是什么人?天天忙得看不见人,真要是嫁给这种男人,有你吃苦的时候。”乔静淞又开始每天的例行吐槽,“我告诉你啊,那个摄影师Jon下个月就忙了,你让那个谁赶紧把工作排开,你俩先把照片拍了。”
“拍什么啊?”梁圆舒一头雾水。
“婚纱照啊,Jon还能拍什么?”
“啊?”梁圆舒懵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妈,你是同意我们俩结婚了?”
乔静淞嘴硬:“你别误会啊,我又没说同意,人家Jon说婚纱照第二份半价。”
梁圆舒才不相信母亲这种贵妇会在乎什么半价呢,况且Jon是国际大牌婚纱摄影师,人家会搞半价促销?她也不揭穿,顺着母亲蹩脚的借口,问:“妈,第二份半价,你自己拍呗。”
“人家拍的是婚纱照!”
“那你跟爸爸拍啊。”
乔静淞没说话,没有反驳,没有排斥。
梁圆舒其实对这件事有疑问很久了,她收敛了玩笑的心情,问母亲:“其实我不是很理解,他犯错的那段时间,你们俩已经不能挽回了,却还要硬撑着互相折磨,两人都不肯放手,而现在,你们都开诚布公地谈清楚了,你明明已经原谅爸爸了,怎么反倒离婚了?”
乔静淞笑得像今天的蓝天一样晴朗,柔声诉说:“离婚,是为了对以前的错误有个了断,是一个句号,以前的句子,再美好、再难过,我都想让它有个彻彻底底的结束。我想整理清楚了过去,没有负担地继续上路,如果我和他在路上能够再遇见,那就是新的故事了。”
母亲走后,梁圆舒回味了很久这句话,直到有人打断了她的沉思。
“在这呢?”
她一回头,迟阳正笑着看她:“想什么呢?”
“想我爸妈。”梁圆舒实话实说,“这段婚姻到底是对是错。”
迟阳拍了拍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