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嫂嫂倒也不是大毛病,至少是没有断腿的,就是那血流不止太吓人了些,吓得他儿子守在床边上哭个不停,她相公也从地里回来了,家里两位老者均已不在了,这日子也过得舒坦,没想到这马上中秋了,却摊上了这么个事。
本是男女有别的,可这附近没有大夫,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祁怀渊可以近身替章家嫂嫂看病,让她的相公在边上搭把手,免得落人口实。
动了两下,祁怀渊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就是伤口流血的面积有些大,有点深,清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一番处理之后,章家嫂嫂才睡去了。
“昨儿个她回来与我吃了两口酒,今早起来说是头有些疼,孩儿让他今天就不要下地了,她偏不听,不成想,遭了这份罪了。”章家的后悔不已,就该拦着才是,不就那几亩地嘛,他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
“不妨事,就是伤的位子有些不便,不要碰水,有个三五日,也就能下地了,别着急。”日常活动都会碰到的地方,养两日就好了。
“谢谢,多谢祁大夫,那诊金该是多少,我给你拿去。”原还想着这大夫长得这般好看怕是没什么本事,现下就不这么想了。
“诊金就不必了,我倒有个不情之请。”
青筱回来的时候,屋里没人,院门也是关着的,竹舍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君上是出去了?
青筱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药箱,想来是祁大夫出诊去了。
“可以啊……第一天就有生意上门。”青筱在盘算着那诊金能收多少,她没当过大夫,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啊。
她还没有盘算出该收多少的诊金,外面便有了动静,祁怀渊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拿着架子和晾晒的工具,小的那个,抱着两床被子,跟在祁怀渊的后面。
青筱觉着诊金应该是没有着落了。
“师父,这是……”青筱没见过呀。
“这是章家嫂嫂的相公和儿子,今日我为章家嫂嫂诊治,便让章家的做了这架子和晾晒的工具,做了诊金,你瞧瞧,可还能用?”祁怀渊知道青筱正在急这事呢,便想着解决了。
“好好,能用能用。”青筱看了东西,虽然简单,却是可可用的,田里人的手艺就是好呀。
“这被子是借的,明日就要还回去。”这就是个小毛病,他也就只好这么收一点,其他的,也不敢多要了。
“好,谢谢了。”青筱把被子拿进屋里去。
“进来坐。”祁怀渊将两父子迎进门,准备招待一二,以后邻里,也好有个照应。
青筱安顿好了,便进来送茶水,如今也就是普通的茶水,将就着了。
“这是青哥儿,我的徒儿。”没有行过拜师礼,可是对外,他们还是这样相称,方便些。
“祁大夫好福气啊,这徒儿瞧着精神,麻利,将来也是个好大夫。”章家的乡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那就借着章家大哥的吉言了。”早日做个大夫,他也能轻松些。
“哪里哪里。”章家的连连罢手。
青筱听着只觉得站在这里多有不适,要不溜出去好了,刚一转身,便被祁怀渊叫住了。
“青哥儿,后日便是中秋了,明日章家大哥要带着儿子进城去置办些东西好过节,你随着去,把家里该置办的也都置办了,我们也好过个节,这可是到长安的第一个节,可不能马虎着过,银钱若是有短少的,便来问我要。”过节还是要过的,这么缺东少西的,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