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栈里,仙鹤和鸾灵两人在楼下磕着瓜子,盯着楼上在讨论。
“唉,这老君一来就和君上在屋里议事,这都两个时辰了,怕是有大事吧?”鸾灵不免有些担心。
“能有多大的事,只要有君上在,一切都是小事。”仙鹤将拨出来的瓜子肉丢进鸾灵的小碟子里。
“也是!”能有多大的事。
“你说我们走了之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青筱可是哭着跑回来的,洛阳城里指不定怎么议论呢?
“这事……不好说。”仙鹤也是个聪明人,他总不能直说了是君上欺负了青筱吧,那还不给眼前的丫头揍死了。
“你定是知道内情的,就是这张嘴严实。”不然怎么能在君上身边呆这么多年。
“放心吧,青筱也算是我半个妹子,我难道还会害她不成。”这么好的姻缘,只消她能想通了,那将来的日子,哪里会差了。
君上这十几万年的,也没瞧见他看上过哪个人,偏偏就是这个丫头,和君上有了情劫,助他成了神,也融进了骨血里,那缔结双生,已经是生死相随的意思了。
“那你说,这情爱之事,靠的的情根还是心呢?”鸾灵也很想知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心的!”这话一说完,仙鹤就后悔了,一脸懊悔的看着鸾灵。
果然鸾灵生气了:“哼,呆子,这瓜子肉你自己拿回去吧,我不吃了!”
鸾灵气呼呼的上了楼。
唉,明知青筱的心脏如今已不在体内,他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仙鹤在原地打了自己一嘴:“这张笨嘴!”
老君和祁怀渊在房中议事良久,最终有了结论。
“你是说魔族之所以让这几百人得上怪病,为的是他们的精气。”当日在玹珺殿发现的黑影,就是在吸收桃花树上的精气,被他发现了,他自是不敢再来了,整个仙界对此事都加强了戒备,所以他无从下手,只好把目标转向凡间,或者说,他一直都在吸食凡人的精气。
“是的,而且为了不被冥界察觉,才如此颇费周章的。”若是直接吸食凡人精气致死,那定然会被冥界察觉,上报九天仙界,到时便会有人来凡间查探,事情一旦败露,等着他们的就是仙界的围剿了。
“那这背后之人要精气,想做什么?”其实他心里有答案,只是不知道老君的是否与他一样。
“还能干嘛,修炼呗。”魔族妖族和流落凡间的孤魂野鬼修得此法,一向为仙界所不齿,没有至纯至净的法力,如何修得正道。
“我此前得了一消息……魔君,还活着。”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当真!”老君惊得险些没有坐稳当。
“是从死士嘴里听到的,想来不会有假。”祁怀渊给他倒了杯水压压惊,接着道,“不过我猜想他还没有修成人形。”
“怎么说?”若还没有修成人形,此时可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
“青筱转世和他的情况不同,我猜想当面血祭之时他压根就没死,在最后关头留有一魄,不然他可如何也没有重生的机会了,这一魄要重修肉身,谈何容易,廖子玌又是如此狂傲之人,又怎么会甘心用别人的躯体呢?”再加上这次的事,他就更加肯定廖子玌还没有修成肉身了。
“如此一来,那可就麻烦了。”凡间之大,要找一团浊气,谈何容易。
“静观其变吧,我下凡这些时日,加上这一次,已经碰上两次了,还怕将来碰不到吗?”不用去找,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的。
廖子玌对青筱,不会这般轻易放手的。
“那我让冥界也多留些神。”能帮得上忙的,他自然全力以赴。
这一趟下来,可是遇上大事了。
“这几日那少年郎已经前往邙山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殷姬来取精气,然后想办法将其抓获。”廖子玌身边得力的帮手,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了吧。
“殷姬也还活着!”当年没有找到她的尸首,仙界找了几百年都无果,没想到是跟着廖子玌躲到凡间来了。
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没有好消息呢?这魔界也忒不让人省心了。
“这女人可是个狠角色,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这次绝不能再失手了。
“自然的。”总是个后患的。
正事商议好了,那旁的事也是可以说说的。
“隔壁的那位,你不去劝劝?”刚才哭的那么伤心,我瞧着你眉头都皱了,现下倒是安静了,你难道坐的住。
“无妨,她若不自己想清楚,我就是说再多,再表明心迹,都是徒劳的。”这和修仙,是一个道理。
“唉,慢慢来呗,你们这一路走的实在辛苦,横竖她在你身边还要好几年呢,好事多磨,总能想通的。”好在都不是凡人,经得起这么耗着,不然容颜不再了,可怎么好。
“你倒是清楚。”祁怀渊这话有两个意思。
“这是自然的,你肯教那小子,不就是怕将来她没人保护了,给她找个帮手嘛。”我是谁啊,怎么会这么一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呢。
“房府是文臣,又不是武将,家里谁人习武了,青筱要进房府还得好几年呢,到那时那小子的武功也有所成了,在房府里,自然也能抵挡一二的。”不就是为这此事怕她受欺负嘛。
“说吧,青筱的事,你究竟是知道多少的?”祁怀渊给他续了茶,很多事情,他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可这老白,大约是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这,这让我怎么说呢?”这也是不能说的呀,若是说了,他的脑袋可就要不保了呀。
“也罢了。”祁怀渊给自己也续了一杯,敬老白,感激之情,全在这茶水里了,道,“多谢你把青筱带到玹珺殿,才没有让她流落在外,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着的。”说完一饮而尽。
老白拦也不是,只好跟着饮下,在心里腹诽着:他究竟是知道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