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他拍了拍光叔的肩膀。一瞬间,属于高等级亚人的信息素威压过去,光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险些软倒在了地上。
——
画室里的何天巳好像遇到了瓶颈。
他皱着眉头凝视着面前的画布,越看越觉得自己画得一团糊涂、乱七八糟。
是因为昨天被明若星嘲笑,产生了自我怀疑?还是单纯因为心神不宁影响了发挥?
提起的画笔几次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落下,何天巳哀叹了两声,丢进洗笔桶里。
“恕我直言,你真的没有绘画天赋。”
一个缺乏情感起伏的声音响起,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明若星居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后。
“好端端的想吓死人啊?走路带点脚步声不好吗?”
“我不出声的话,你也许更自在一点。”
何天巳准备否认,却又仔细想了想——被这个过分好看的青年盯着看的时候,自己好像真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于是他咳嗽两声,继续拿起画笔,装出一本正经醉心于创作的模样。
明若星也不去搭话,只眯着眼睛去看画布上那一团灰蒙、无法形容的图案。
又过了一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的何天巳实在伪装不下去了,又搁下画笔回过头来。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就想找你随便聊聊。”
“聊什么?”
“……你没想过找点别的事做?比如,离开金鱼村。”
“想啊。可我的脑袋还没全好,身体还时不时地闹点状况。光叔说我最好连村子都少出去,还能干什么?混吃等死罢了。”
当何天巳说话的时候,明若星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画布上。他开始觉得画布上的画面好像是一座暴风雪中的雪山——就像当年他和那伽一起去野外训练时征服过的那一座。
那个时候的那伽,身手敏捷、体格强健,明明血统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变温动物基因,却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扛着严重失温的昏迷战友,带领五人小队在暴风雪中准确地找到了装有生存物资的小木屋。
而现在呢?他偷偷地将目光转向何天巳。
原本刚毅的脸部的线条变得圆融了,胳膊上的肌肉群也不再明显,甚至连过去留下的疤痕也有点拉伸变形的痕迹。
再过两年,说不定也和行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罢。
一股强烈的遗憾驱使着他开口问道:“你平时不锻炼?”
“我晨跑啊。”何天巳有些莫名其妙,“还有收发快递都要跑到村口车站,也算锻炼了。”
“那你想当厉害的亚人么?”
“想啊,怎么了,这还和锻炼有关系?”
“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