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简单的两种颜色,水墨山水一样的苍茫,却让贺言舒死灰般的世界丰沛了起来。
纪沉鱼是,鲜活得像生命一样的、他想成为的那种人。
是那种笑着说一句一起走吧!就会让人不假思索地跟上的那种人。
纪沉鱼。你能救我吗?
我想找一个人,把我从那个糟糕的地方带出去。
我可以寄希望于你吗?用你的能量,给我第二次生命。
你看,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纪沉鱼笑着,温柔从眼睛里都能溢出来。
贺言舒一言不发地,伸手抱住了纪沉鱼,吓得纪沉鱼忙松他的手:我衣服上都是雪,等我解开啊!
没事,让我抱一会儿。贺言舒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那是纪沉鱼第一次看到贺言舒的脆弱。
烈日炎炎,空旷的球场上,两拨人在对峙。一边人比较多,一群人围着个胖子男生,另一边人比较少,只有两个。
纪沉鱼蔑视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卷起袖子冲上去就给了胖子男生一拳:打球儿不行,比赛小动作还挺多啊,你那猪肘子往谁肚子上顶呢?要不要我帮你下了晚上炖红烧猪蹄?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猪?胖子怒道。
谁理亏谁是猪!
我打死你!
我才要打死你!
胖子和纪沉鱼推搡了起来,由于身形笨重,胖子完全落于下风。
纪沉鱼一个扫堂腿就让胖子跪下了,正要继续打,童小谣在身边拉他的衣服:纪哥,纪哥,别打了,言舒学长来了。
纪沉鱼分神回头,胖子把他往下一扯,纪沉鱼便摔了个底朝天。
哎哟。
贺言舒从医务室回来,正好看到纪沉鱼受欺负、被人打趴下的场景。
他飞快地走过去把压在纪沉鱼身上的胖子用力推开,冷声说了句走开,便低头去查看纪沉鱼:沉鱼,有没有事?
有,很大的事。纪沉鱼指着自己腿上的大片擦伤,瘪着嘴道。
他的皮肤很嫩,平时稍微用力掐掐都能留下红痕,更别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贺言舒垂眸看着,满脸心疼。
你为什么替我出头?贺言舒问,他犯规,已经被裁判罚下了,得到了惩罚。
裁判是裁判,我是我。我打他,是因为他暗算你。纪沉鱼倔强道。
贺言舒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对身后的人道:同学,故意伤人,殴打同学,按照校规需要记过。
胖子满脸震惊:殴打同学?谁打谁啊?再怎么也是互殴吧!这这这人,怎么倒地上不起来了啊,碰瓷吗?
言舒哥,我没有打他。纪沉鱼低敛眉目,摸着伤口委屈巴巴道。
念在初犯,我不会告到你们辅导员那里去。贺言舒声音清冷,走近几步,扯过胖子的领子道:不过,下次再动我男朋友,我不会放过你。
知,知道了。胖子怪异地看了眼学生会主席和那个碰瓷的学弟,跟同学们一起走了。
男......朋友?纪沉鱼语无伦次,言舒哥你不是说......不让他在外面说明他们的关系吗?
对不起沉鱼,以前因为我好面子,伤害到你。以后你想说就说,我不介意的。
你。你说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用来迷惑我的吗?纪沉鱼道。
嗯?贺言舒不明白了。
你想删了我的照片,不让我留下一丁点你的把柄。
啊?贺言舒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笑道:你以为我是故意去你实习的地方找你,故意说在一起,就为了趁你洗澡删你的照片。
......难道不是吗?
沉鱼啊沉鱼。
贺言舒倾身,拥住了纪沉鱼的脖子,纪沉鱼忽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湿漉漉的一片。
言舒哥?贺言舒,为什么哭啊。
贺言舒也解释不了。
汹涌的爱意就像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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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全身仍装不下,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从眼睛里溢出来一些。
他不知怎么疼他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夏先生出来串了个场。
言舒的感情大概就是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哭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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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和他同回国
纪沉鱼那天没去医务室,只胡乱地拿纸巾擦了擦,结果伤口沾了灰尘和汗水,很快感染发炎,他当晚就发烧了。
他烧得什么都不清楚,只依稀记得贺言舒替他盖被子,手心凉凉的。
他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像置身火里,又像在沙漠中久行,干渴难耐。而贺言舒的触碰就像一汪清泉,贴上去舒服至极,能够抚平那份燥热。
他伸手便把人拽上了床,往上坐了坐,听到一声闷响,脑袋晕晕的。
然后是贺言舒着急的声音:沉鱼,撞哪儿了?痛不痛?
他摇摇头,说不痛,眸子泛红蓄着水,倾身贴上了那片凉薄的唇。
别的就再记不得了。
第二天醒来,看到贺言舒在自己枕边,近乎昏迷地睡着。额发濡湿,呼吸不匀,精疲力尽的样子。
感受到纪沉鱼的翻身,贺言舒很快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也并不浅眠,只是因为纪沉鱼在身边,总害怕纪沉鱼需要什么,他没办法及时帮他去拿。
早啊沉鱼。贺言舒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探纪沉鱼的额头,感受到温度后虚弱地笑笑,沉鱼宝宝很棒,烧退下来了。
纪沉鱼看着对方满身狼狈,惊惶又愧疚,几乎说不出话。
他昨晚干了什么啊!
贺言舒挪过来,隔着被子轻轻抱他: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只要我们两个好好在一起就行。
为什么。纪沉鱼想,是他失去了控制。他不该碰贺言舒的。
但贺言舒竟然也没有推开他。这解释不通。
贺言舒却以为纪沉鱼是在纠结谁占主导的问题,望着天花板,淡淡道:我听说会很疼。
纪沉鱼怔了怔,敛眸:也只是听说而已,真正是怎么样你又不清楚。至少昨晚之前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