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徐爸找过好些个医生,单独的床位都安排好了,他就是不去。到底你是专业的医生,你说的话两老才肯听,我劝他们从来不听。]
[贺医生,上班辛苦了,吃过饭了吗?]
[每次经过医院,都想进去看你。]
贺言舒看着这些短信,只是笑笑。从那天之后他和纪沉鱼的关系有所缓和,也不知道算好兆头还是坏兆头。
医院每天都能接到病情奇特的病人,偶尔也有一两个,是市里的医生无能为力、连夜用救护车转到他们医院来的。
脑科的医生们知道贺言舒回国,时常邀请他一起诊断,贺言舒虽然比不上有些老医生经验丰富,但在国外工作多年,能提供不同的思路。
有时候病人多了,医生人手不够,动手术连轴转吃不消,贺言舒还会去当当主刀。
不过贺霆东对此是持保留意见的,贺言舒毕竟没有他们医院的职位,随随便便就上场,万一出了事病人家属闹过来,岂不是会说贺言舒是黑医生?
贺言舒不和他争辩,用行动证明自己,一次次将情况复杂的手术做下来,从无失手,贺霆东这才勉强认可了他。
那天,贺言舒刚开完一场研讨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有个孕妇要跳楼。
那个女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是产前焦虑的症状。
他想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手机忽然响了,是童小谣打来的:
言舒大医生,今天有没有空啊,上次你说要请我和苑敬吃饭,怎么没信儿了呢?我们也不是来讨你一顿饭,谁请谁不重要,关键是回来了不得聚聚?
贺言舒敷衍地嗯了几下,拍拍同事的肩,指了下窗台边的孕妇:你去看看那个病人。
好。
贺医生,还工作呢!我跟你说吃晚饭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都行,什么时候,今晚吗?
那就今晚呗,你有空就行。
我有空。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定好的是七点吃饭,结果到了八点,贺言舒还被医院的事拖着没去。
童小谣又不敢打电话催,怕打扰到人命关天的事,只能坐在包厢干着急。
你要饿了你就先吃,又不是外人,言舒不会介意的。苑敬拧开一瓶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你倒是不客气。我吃不下啊,这些菜都凉了。不行,我得让服务员再热热去。说完,童小谣按了下桌上的响铃,喊服务员进来把菜拿出去热。
行,我出去抽根烟。苑敬拿了打火机和烟盒,走出房门。
走到走廊,正拢着手点烟,迎面走来一群商务打扮的人。
那些人一个个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尤其是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光腕上那块名表就得好几千万吧。
迎着夜色,苑敬的眼睛看不清,还没反应过来,名表的主人便面目狰狞地快步走过来,给了他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苑敬!你他妈的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男人声嘶力竭地怒吼,一点形象都不顾。
这被激怒的凶兽般的形象,和记忆中可怜巴巴的少年截然不同。
纪沉鱼?苑敬眼睛都烧红了,冷笑着摸了下自己带血的唇角,你发什么疯?
纪总!
纪总消消气!
和纪沉鱼同行的人看到这场面都愣住了刚刚谈着生意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见到个人就冲了过去,拉都拉不住。
这俩人打得,那叫一个丢人。
拳头手脚全部招呼上去,几乎是用着人类最原始的动作,一点技巧都想不起来地在撕打着。
纪沉鱼的外套、胸针掉了一地,苑敬被他扯着按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走廊的声响,各个包厢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老板得了信赶紧过来劝架,一看到纪沉鱼脸上的伤,眼前直接一黑。
这可怎么行,纪家的公子在他家酒楼挨了打,那张俊脸上还挂彩了!
两位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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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老板上去试图把两人拉开,却被纪沉鱼瞪了一眼,损坏的东西我会三倍价格赔偿,别多管闲事。
唉哟,您快饶了我们吧,小本买卖,把警察闹来了怎么办。
趁纪沉鱼和老板说话分神,苑敬抬腿就给了纪沉鱼的膝盖一下,纪沉鱼的腿登时一软,朝地毯扑去。
这条疯狗,苑敬才懒得理,他转身往自己的包厢走,又被纪沉鱼从后面踹了一下。
干嘛啊干嘛啊!童小谣刚加完菜,出来看到苑敬和人打起来了,吓得魂儿都没了,忙拨开人群挤进去看。
谁打我老公!话刚说完,他就看到那个满目凶光的人。
纪沉鱼?
纪沉鱼和苑敬能有什么过节?
你回去。苑敬粗声粗气地说。
我不回去,他到底为什么要打你?童小谣问苑敬,但苑敬绷着脸什么也不说,他只好去拉纪沉鱼,沉鱼,告诉我,苑敬他怎么惹到你了。
你问问他!问他做了什么好事?纪沉鱼指着苑敬怒道,你连小谣也瞒着?
苑敬看着童小谣,声音放柔:乖,先回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说完,他看向纪沉鱼:怎么,贺言舒不要你,你恼羞成怒了?
你说什么!他才没有不要我!都是因为你!纪沉鱼抬起拳头,狠狠地向苑敬的脸砸去,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喝止。
纪沉鱼,别闹了,很难看。刚下班的贺言舒出现在走廊尽头,一脸疲惫。
纪沉鱼扭头看过去,失力般把手垂了下来。他握了握拳头,牙关紧咬,终是什么都没说。
纪总!
纪总您没事吧!
没事。纪沉鱼垂头,带着人和贺言舒擦肩而过。经过时,他深深地看了贺言舒一眼,眸子里是浓郁的悲伤。
苑敬,能向我解释一下吗?纪沉鱼走后,贺言舒走到浑身伤痕的苑敬面前,冷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纪某鱼:我不揍姓苑的一顿是不可能的嗷。
教师节啊,我的天使里面应该没有教师吧,挠头
第40章可以亲你吗
纪沉鱼重重地关上车门,冷着脸靠向后座的靠背。
驾驶位上,司机大气都不敢出,只敢用余光通过后视镜的反射瞟向这个双眼血红、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男人。
开车。纪沉鱼的声音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愈发寒凉,让司机打了个冷战。
是。
刚刚打架的时候不觉得,此刻伤口开始发红发肿,在纪沉鱼雪白的肌肤上格外瞩目。
纪沉鱼按下车窗,用冷风减轻脸上的灼烧感,却越吹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