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紫瑞狐犹神色淡漠,狭长明亮的双眼纯粹得像天山上最干净的雪,可望而不可及:“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他们了。”
怎么可能不在乎?韩鼎天间接害死了吴妈,换做其他人她只会痛,只会恨!可正是因为他不是别人,是她年幼时也曾抱以期望的“父亲”,她才无法坦然对韩鼎天下手!
比起韩鼎天,她更恨的是软弱无能的自己!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时候到了,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一切。”紫瑞狐犹说完便越过浑身僵硬的韩月昙,往院外走去。
“玉衡君,好走不送咯!”银霜挥了挥手里的烤串,也不知她把肉串藏到哪里,竟带来韩月昙的院子里烤来吃!
一人月华临身,站在雪中茫然伤感;一人则坐在屋檐下的火炉旁,专心致志地烤着串儿,然没有璃冰国最为尊贵的公主模样!
空气中漂浮着阵阵肉香,韩月昙回头望去,只见银霜公主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看什么?你这院子如此无聊,我还不能带点吃的过来啊?”
见此韩月昙转过头,又欲练起紫瑞家的紫薇行令,只想早点解毒,恢复武体。可银霜不愿一个人独自坐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以命令的语气说道:“你这剑搅得本公主头晕眼花,快点过来陪本公主坐下。”
银霜与曙王皆是喜怒无常之辈,这些日子韩月昙见多了她动辄便严惩下人的恶习,本不愿相陪。可当她回头,却不经意地看到了银霜落寞的小脸,心中一软只觉她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罢了。
若是拒绝,还不知她要怎么闹呢。韩月昙犹豫了一下便收起了剑,来到紫麒银霜的身边坐下。
“小哑,你一定奇怪,本公主怎么会生火烤串吧?”有人陪在身边,银霜显然一下子就开朗了许多:“告诉你哦,我不是在紫麒皇宫长大的!”
老实说,对于银霜公主熟练的生火技巧,以及随意地坐在地上吃串儿,韩月昙根本没有在意,她心里所思所想都是紫瑞狐犹临走前的那句话,担忧着韩于天与韩笑,晓晓他们
不过现在银霜坦然提起自己的身世,倒让韩月昙倍感意外,心道:没想到璃冰的嫡公主还有流落宫外的经历。
“我们璃冰和华炎不一样,国土由八名大郡王守护,这些郡王领地各自有各自的家徽,时日久了难免生了独立的念头。在我五岁那年,就有一名郡王突袭了王宫,将我掳到了他的封地上做人质!”
讲起儿时沦为人质的岁月,银霜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愤世嫉俗与憎恨,想来她被敌人掳走的日子一定十分艰苦难熬,又道:“不仅是我,就连我那骄傲无比的哥哥也沦为阶下囚!见过我们北方人的兽奴了吗?我和哥哥当时的处境比兽奴还要卑微一万倍!”
提起悲惨的往事,银霜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肉串,好像她咬的就是那位背叛了紫麒皇族的郡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