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荣表面上看起来谦逊有礼,诚恳待人,实则每一句话都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想法设法地迫使马车里的人出来与他一见!
马车内紫瑞狐犹一手支与榻上,宛若没有听到燕南荣在外面的请求,一手轻轻拿起白玉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优雅地抿着嘴,细细品尝着。他又倒了三杯,抬手示意长生与韩月昙他们享用。
紫瑞长生拿起茶杯就是一口饮完,从韩月昙跳上他们的马车开始他便一直绷着神经,流了许多汗,又逢炎夏如今正急需补水。
真爽!紫瑞长生又连倒几杯狂饮,等他不顾形象解了渴才发现小桌上的两杯清茶没有一丝挪动。他以为韩月昙与桃杏是不好意思便拿起两杯茶水递给她们。
桃杏看着眼前的这一小盏茶犹豫不决,她咽了咽唾沫,刚才大哭一场早就口干舌燥,可是没经过韩月昙的同意,她万万不敢接紫瑞长生的茶盏。桃杏心道:而且,小姐好像很不开心,不愿意喝这位公子倒的茶呢······
桃杏看向韩月昙,无声问道,眼神却出卖了她,满满的全是对水的渴望!
韩月昙低下头,这才接过紫瑞长生手里的两杯茶,两杯都递给了桃杏,似乎她更留心外面的动静,并不想喝茶。对此紫瑞狐犹看着韩月昙嘴角轻勾,一副看穿她所有心思的模样。
燕南荣又等了一会儿,马车内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见此情景,曲青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嘲弄道:“唉,这位公子,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我家主子一向瞧不起那些虚以委蛇的套,他是不想见你更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北郡世子,我要是你就赶紧叫手下放路让我们过去,别太阳底下点灯笼,自讨没趣!”
“你······你······”耶律珂秋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气焰嚣张又口齿伶俐的下人,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贱人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她从燕南荣背后跳出来,指着曲青桐:“主子讲话哪轮得到你这个卑贱的丑婢说话!”
曲青桐听了她的话也不生气,甚至不屑多看她一眼,只一边捏碎了核桃放到嘴里:“贱不贱,丑不丑的小人可不知道,只不过我家主子金口玉言,他的话从来是由小人代传。小人自知人微言轻,却也是沾了主子的光,总好过有些人说话和放屁一样,放了就放了,偏偏还要端着捧着装样子。真够恶心的!”
听了曲青桐的一席话,燕南荣与耶律珂秋面上又羞又燥,这是拐弯抹角地在骂他们虚伪呢!
马车里紫瑞长生差点儿笑出声来,恨不得站起来给她鼓掌,暗道:这耳光打得响亮!打得漂亮!臭木头牙尖嘴利的,打娘胎里出来就自带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只要是斗嘴她就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