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极而泣,是一种类似委屈的情绪。
这种委屈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来源于她自己。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鼓起勇气来面对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要因为江恂根本就不在意的一些事情而想要放弃。
“喂。”江恂一惯散漫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怎么哭了?”
顾影眼里悬着泪水,但没有掉下来,她微微仰头,眨了眨眼睛,用力把泪水给憋了回去。
江恂被她的动作给逗乐了,“你这是感动?”
“不是。”顾影睁着红红的眼睛看他,瞎扯出一个理由:“你为什么非要我先说?”
“就为这事?”江恂靠在玻璃窗上,闲闲地道:“我这不是一朝被蛇咬,怕你耍赖么?”
“……”顾影一时无言以对。
好在此时江恂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应该是包厢里的人在催他,他嗯了声很快结束了通话。
“走吧,回包厢。”江恂示意顾影一起,“坐一会就回家。”
两人并排往包厢走,江恂卫衣衣袖不时在顾影手臂上擦过,即便隔着一层薄薄的物料,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顾影被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干扰,觉得路都不会走了。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然而下一秒,江恂又将她拉了回来,“刚亲完就想划清界限?”
“……”他这语气搞得好像主动亲人的是她似的。
“不是。”顾影说,“一起进门会有点挤。”
“……你想的可真周到。”
“……”
两人前后脚走进包厢。
顾影发现里面已经没了贺歆的身影,对方显然已经离开。
她坐下后端过刚刚没喝完的果汁小口喝着,借以缓解过快的心跳和躲避包厢内其他人投来的耐人寻味的视线。
“来来来,吹蜡烛。”唐科把摆在桌上的蛋糕盒拆开,插上蜡烛,“沈熠去关一下灯。”
被叫到的沈熠老老实实走到门边把灯关掉。
顾影没想到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也这么注重仪式感,看着围在蛋糕前的几个人,她没忍住笑了声。
很轻的一声笑,几乎是气音,但还是被旁边的人听了去。
顾影指尖被人碰了下,黑暗中,江恂转头看过来,“笑什么?”
“没什么。”顾影悄悄缩回手垂在身侧,指尖的神经异常敏感,触感直达心脏,心口像是被人撩了下,酥麻感遍布全身。
“江恂你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微弱的烛光亮起,伴随着唐科戏谑的嗓音传来,“快来吹蜡烛。”
顾影强装淡定的本事今晚好像发挥不出来,她脸上一片火辣辣,甚至还有一种想逃离窘境的想法。
江恂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其他人时脸上没有半分不自在,“幼稚。”
“幼稚也得给我吹。”唐科说:“这个蛋糕可是我为你特别定制的,看到没,这是我们新游戏里面的人物。”
江恂今天心情好,嘴上说着幼稚,还是凑过去把蜡烛给吹灭了,但是对于唐科提出的让他许愿的话却是怎么也不肯照做。
“你就没有什么愿望?”唐科把蛋糕上代表江恂年纪的数字2和数字6拿下来,“随便许个也行啊,比如说……”
“脱单?”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顾影,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接收到来自沈熠的提醒——对方给了他一脚。
这一脚让唐科想起上次开顾影玩笑被骂的经历,于是他话锋一转,“算了,许愿娘们兮兮的,吃蛋糕,吃蛋糕。”
生日蛋糕就是走个流程,除了顾影和唐科各吃了一块,其他人只是意思了下,几乎没动。
“江恂晚上还没怎么喝酒吧?”他们大学同学也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秦雨提议。“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可以。”江恂看了一眼时间,“很晚了,最多半小时。”
“很晚了”这三个字听在其他人耳朵里莫名有点想笑,同时他们也听出来他这句话里传递出来的另一个意思:这半小时怎么玩他都奉陪。
“既然顾医生在,那我们就玩个温和一点的游戏,叫‘我有你没有’。”秦雨说:“就是你要说一个你觉得自己有的东西或做过的事而别人没有的,在场没有的或没做过的就喝酒。”
顾影虽然没玩过这个游戏,但是在电视里面看过,这样玩的话,喝酒的几率很高,但她又不想扫兴,只好跟着一起玩。
“女士优先。”秦雨示意顾影先说。
顾影抿了抿唇,说:“我会给人做手术。”
她说完特意看了一眼江恂,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说:对不起了。
江恂闷笑一声,第一个端起酒杯认罚。
在场人无一幸免,纷纷喝下面前的酒,又重新灌满。
第二个轮到沈熠,他微笑着说:“我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