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凌晨四点忽然醒了过来,他做了梦。
具体内容记不清了,脑中只有零星几个画面,又高山之巅一棵随风摇曳的小桃树,还有烽火连天,漫山遍野的鲜血和尸体。
江望感觉到自己旁边的床有些下陷,他很快发现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发现床边上一个娇小的身子背对着他。
他并没有很惊讶,甚至很自然地去了卫生间洗把脸醒醒脑。
他一边洗脸一边后知后觉地发现,大清早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一个异性,他竟然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反而是对于这人在他的卧室里来去自如已经感觉到习惯了。
其实他只需要在往深里想一步就能发现,他觉得正常或许是因为这个异性是阿桃。
江望出来之后发现阿桃已经坐起来了,他看着阿桃那张苍白得像白纸一样的脸皱了皱眉,走上前去看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阿桃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勉强地笑了笑:“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江望想起大头鬼说阿桃这几天等他等的废寝忘食食不下咽,问道:“这几天没睡好?”
阿桃打了个呵欠,她脸色不好哪里是因为没睡好,只是感觉最近身体很虚弱。
由于这几天接触不到江望,阿桃为了保存灵力化成了原形,整日整夜睡觉,所以昨晚就精神的很,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直到三点多才眯了一会儿,但刚刚四点钟江望就把她吵醒了。
阿桃一脸惨兮兮:“你快离我近些吧,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在色-诱你,但你真的就像我的充电器,我要离你近些或者帮你做些事身体才能强壮些。”
江望:“......”
阿桃见江望乖乖上了床,跟她一样背靠着床头,只不过他一只腿支在床上显得腿很长......
“我能牵你的手吗?”阿桃问。
江望撇过头打量了一眼阿桃,这话听起来可真别扭,就像....上学的时候男生追女生时的固定台词。
但看她眼里满是坦荡,江望又觉得是自己想得龌龊了,他也换上一脸坦然,点了点头:“牵吧。”
阿桃喜滋滋地握住了江望的大手,她话多起来:“你知道吧,有些天机不可泄露,不然我早就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
大概是气氛到了,江望笑了笑,竟然也跟阿桃说起了自己刚开始对她的猜测:“其实刚开始我一直怀疑是你联合江文忠偷走了我的桃树,毕竟那棵桃树上了年岁,在驱赶那些神神鬼鬼方面应当还是十分有价值的。”
阿桃静静听着,默不作声。
什么叫他的桃树?什么叫上了年纪!
“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江望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前几次他遇到鬼好像总能有阿桃出现,现实也好梦里也好,他反握住阿桃的手,“你之前是不是也救过我?”
被江望反握住的一瞬间,阿桃的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忽然翻涌起来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疼?”江望看她神情微妙,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以为自己抓疼她了,松了开来。
“别松开,快牵我的手!”
江望嘴角抽了抽,重新抓起了阿桃的手。
他总觉得这话很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阿桃八点钟准时收看的狗血剧里校霸的一句台词。
阿桃却又蔫儿了,这次没有充足的灵力了,看来一些充电bug她还需要继续探索。
江望执着地将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阿桃眼神讳莫如深,轻轻点了点头,用口型跟他说:“是。”
阿桃见江望并无大碍,没有像之前一样晕过去什么的,知道这话可以说。
阿桃搓了搓手,心里痒痒地在危险边缘再次试探,她趴到江望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的身份,但你晕倒了,然后失忆了......”
江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啪唧一下倒在了床上。
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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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你醒醒啊,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呜呜呜呜。”阿桃摇晃着江望的肩膀,知道自己又闯了祸。
也不知道这种忽然晕倒忽然失意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万一把人玩坏了就不好了。
阿桃着急地要下床去找小徒弟看看能不能给他治一治,脚丫刚着地就被一股力道拉了回来,与此同时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卧室。
阿桃气得胡乱地拍打他:“我本来就很虚弱了你还吓唬我你还吓唬我你还吓唬我!”
江望见好就收,憋着笑戳了戳阿桃的脑袋:“是不是傻,压低声音说就不算泄露天机了吗?”
阿桃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道理,但内心还是对江望骗她一事耿耿于怀:“那又怎么样,既然你没晕倒那就说明这算不上什么天机。”
江望看着阿桃鼓起的腮帮子,又道:“管他什么天机,总归我是知道你不是常人。只是,你这高人能不能给我的桃树卜一卦,算算它现在何处?”
阿桃一时哑然:“等我能泄露天机了,就能帮你算出来了。”
江望扯了扯嘴角,这个答案也在预料之中。
阿桃怕他再问什么,松开了他的手下了床:“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江望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内心不知该作何感想。
要说桃树的失踪与她无关,可她的表现确实反常,但要说有关.....他有种感觉,阿桃虽然跟桃树有关系,但却并不是偷盗与赃物的关系。
江望收拢了手掌,感觉之前软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似的,他看着空荡的房间兀自笑出声来,这种场面真是稀奇。
要是没遇到阿桃,估计这种在床上跟女孩子手拉着手促膝长谈的事情他下辈子也做不出来。
......
饭后阿桃按照以往的日程,跟着江望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