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底说,刘哥将他当做兄弟好友,大事小事上但凡能帮得上的,绝不会左右四顾,再者当时艰难处境,刘哥也未曾听旁人闲言风语一句话,便和别人一般将自个想得如乌禽黑不见底,近些说头次吆喝卖茶,也是刘哥出面维护了他。
种种桩桩算下来,又实是不应该,说出刘哥骗人的话来。
“刘哥会不会因了这便不拿我当朋友了?”
陆照阳说不出来,却因阿雪望着,只好顺着说了要听的好话:“刘林自不是那小气之人,说来你二人各有各的理,并怪不了谁,不若等了刘林冷静几天,再与他说说。”
阿雪闷头郁闷了会子,抬头问起陆照阳来,“以前,你也和谁犯了冲突吗?怎么和好的?”
陆照阳道:“我从前脾性比这还要差些,也只有些微人受得了我,况且我也不喜多结交谁,能在身边的都是经历长了,秉性透了,便是直言不讳说了什么刺耳的话,也能谅解些。”
如此一说便没什么用了,阿雪头次遇到这问题,连陆照阳都帮不了。
自是那番话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朋友之间也是个人私底下贴身的事。认真来算阿雪与刘林也不过认识近一年,只一年又能了解什么?懂了什么?不然刘林这事一做,阿雪怎会觉得奇怪不适?万万比不及陆照阳与二三好友那从咿呀学语便打起的交情。
既有如此深厚的交情,自然不会贸贸然戳陆照阳不喜之处。
陆照阳重拎起了话头,却是说道这神女的事,早有消息出来便传到别的地方去了。
阿雪问他你觉得这神女如何?
“我倒是不信这的,却也不能说这些奇巧淫技都是假的,世间奇人颇多,不过是见到少,通天地识鬼神之能更是少了,况且自古来鬼神之说常能唬人,以此牟利,鱼目混珠者更是多如牛毛,高深者还能将人骗得家破人亡,这便是谋财害命,已是恶徒,所以我才说我不信这些,你要找到些真的,却是难极了。”
阿雪认真听完了,道:“刘哥说这神女其实是骗人的,不过是运道好,次次能骗过人,让人觉得神力高强,可我却觉得这人也不会次次如此撞了大运,总也有失手被识破的时候,我约莫想着兴许这神女真是有些本事也难说,指不定便是你方才说的,只因咱们没见过,见得少了,所以才觉得都是假的。”
陆照阳听了,觉得欣慰,将他搂至怀中:“这般说却是对的,刘林说得也不全对,你有自个的想法是好的。”
不想引来这番夸赞,心中郁结到减轻了些,阿雪埋头想到,也紧紧回抱住他。
一夜无话。
这刘哥真如所说,再也不来了,一时听不见那蒙亮清晨的敲门声,阿雪心里百转不是滋味。
又过了一日,早起送了陆照阳到村口,趁着雾朦晨光,惺忪尚未醒来,二人在村口话别了不少,才依依不舍回至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