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儿没法只叫他缓些。
阿雪对待这事极为认真,神情严肃,这有的人见了这跑堂的小郎君竟在这做些缝缝补补的活,一时说笑,说这都女人们的事,应该给她们做去,你个小郎君争着做什么?真该有小娘子,娶了来,日后啊专给管这些,这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几人是没坏心的,不知道其中缘故,阿雪听了进去,满脸臊得慌,这话听起来倒像是阿雪是个小娘子,不是个小郎君了,他心里不适,面上也浮现尴尬的神情,金铃儿插腰对着那几人挑眉道:“你们这些浑人知道什么?小心这话给你们家娘子听去,连饭都不给你们做了!”
“诶哟,老板娘这话急了,咱们可说的不对?”
金铃儿继续笑,也不恼:“那你们说说这半月楼里的掌厨的是男还是女?你们有胆量到他跟前说去,小心拿着大铁勺追你们去!”
“诶哟哟,说不过娘子,娘子厉害!”
几人讨饶,仍旧说起笑来。
阿雪抬头小声谢道金铃儿。
“你别记心里去,他们嘴管不牢,随便说的,倒不是针对你。你啊也别觉得做了这便是女的了,依我看这男男女女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古往今来上场打仗的多是男人,可也有领兵打仗的女儿,这说明还是看个人如何,是有些人别有用心,想的坏事,才说这是男的或是那是女的做的!”
阿雪被这歪理逗笑了,又过几日,他这针脚齐了,也不会傻愣愣往手上戳了,金铃儿夸赞他已能学成出师了,这陆照阳定是欢喜得不得了,他听了低头不好意思,却是勾起无限遐思,心想不知陆照阳看了会不会被吓到,阿雪捂着脸,要笑不笑的,满心眼里都是期待等着心上人此次归来,一脸惊讶的模样。
他在信中未提到此事,当做一个惊喜的小礼物,只待陆照阳回来对他刮目相看,他这又小又简单事放在心底几日,手上又拿了陆照阳放在家中的衣物,小心翼翼穿线走针,那模样真是像极了为心上人缝补的巧手之人,将满腔情谊,雀跃,喜乐都随着小小的针和普通的线穿进布料,待人穿上,便想鸟儿立在肩头,永生永世都相随了。
接到陆照阳要回来的信,阿雪捡了空去了集市上挑选线料,剪子等物,回家后藏在柜中,一处显眼地方,小心思一览无遗,陆照阳定会问起来。
陆照阳依言回来,阿雪平时模样,二人互诉衷肠,温存了一会子,只要陆照阳回来,这家中厨灶便是他的天下,阿雪说过几回,说他平日也累,不该动起灶台,但陆照阳三言两语将阿雪打发了,从此后他回家,阿雪便没用过,还要受他盘问近日近况,阿雪每每都一一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