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人瞥他一眼不说话。
他等了又等,心急了就晃着人说明白,人不睬他,他心里不爽快就从车上站起来,企图越过草跨到身旁去。
驾车人回头就吼:“给我坐好!摔下去皮都给你掀了!”
他已经跨过来了,才不管纸老虎怎么凶,挽着胳膊笑起来。
驾车人被笑得没法子,僵着脸,白发了火,心里没面子,又没意思,好半天不理他的撒娇。
他呢朝白白蓝蓝的天吹气,也不恼,过会说了句:“我肚子好饿啊,你带我去吃东西好不好?我想吃面,要一个鸡蛋的那种。”
他说完话就屏息听着身旁人的动静,一会子就听见不情不愿,很不服气的低头。
一个嗯,真的好轻,可是还是让他听着了。
因此他就笑得更漂亮了。
03
他后来哭得少了,后来终于不再分开后,也不常哭了,只是偶尔觉得心口酸,生愣愣的,做不动事,看了大夫说是他年轻时候的毛病,哭得不节制,很伤心劳神,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他笑着说那是什么病?
身旁的男人背对着他阴着脸,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暗地里拉住那一片衣角,像是男人生气但又伸出的一只祈求和好的尾巴。
他实在怕男人把大夫揍一顿。
大夫没被揍,但是他的脸被揪了,揪的另一边红红的。
这件事他们也很少提起,倒不像以前那时候要死要活的,就这天开始,男人突然变得像个老妈子,很凶很凶的,对着不知是不是大了不服管教的他一通戳心戳肺的教训。
他觉得新鲜,就是想看男人这样,总是惹毛了人,再可怜地求求不生气。
通常来说男人会更生气,生个一天,两天或者是三天的气。
不知何时起,男人像是架起了一层厚厚的盾,装可怜没用,该挨的揍都在大了后一一还回来。
唯独有件哭笑不得的,他还会呼呼男人的手,问打疼没有?
男人就更狠狠地揍一顿。
04
陆照阳不擅丹青,拿婠娘的话来说,像菜地里的虫,焉吧的草,他一来教画的师傅就得要投井。
婠娘夸阿雪画得好,阿雪画了朵小花,陆照阳偷偷一看,还不如自个的,可婠娘却愿意夸他,对于兄长则是瞥了一眼飞到天上去也拉不回来的瞧不上。
陆照阳就有些醋了。
可他不知道醋谁,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心底里的人,都很重要。
陆照阳郁结在心,若是搁在平常,阿雪下秒就发觉了,窝在他身边小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